令人讨厭的數學課還沒完,下午還有一節。
夢原知予雙目無神:“想死……”
我呆滞:“……不要再點我回答問題了。”
夢原知予:“也不要點我……”
在我們慘淡的目光中,灰呂杵志走上了講台,兩手撐在課桌上。
我和夢原知予:“?!”
太好了,難道這節數學課沒了?
我一邊為我的數學成績隐隐擔憂,一邊把桌子上的數學書換成少年jump漫畫書。
不負衆望,灰呂杵志在黑闆上寫下幾個大字——PK學園文化祭。
灰呂杵志:“馬上就是文化祭的時間了,每個班要出一個節目,這節課大家就來讨論一下我們應該出什麼節目吧!”
剛剛安靜下來的同學們轟動了。
“好,非常好!”
“隻要不是數學課,什麼都好!”
“我先舉手了,多發言一分鐘,數學課的時間就少一分鐘!”
“天才啊,我也要發言!”
“班長,我有話要說!”
灰呂杵志看到大家踴躍舉手發言的樣子,感歎:“我們班真是齊心協力啊!”
聽着漸漸熱烈的讨論聲,灰呂如同老母親一樣欣慰地點點頭:“别着急,一個一個來,從你開始!”
A站起來:“我是麻将部的,放學要學胡牌,班級活動就不參加了。”
灰呂:“……”
下一個。
B站起來:“班級的活動我也沒時間,因為學校時時刻刻都離不開我們侍奉部啊!”
灰呂:“……”
繼續。
C站起來:“我們輕音部節目是壓軸,我得去社團排練……”
D站起來:“肉改部被分配了安保……哦不,搬東西的任務欸。”
剛剛誇完大家團結的灰呂杵志現在臉色黑如鍋底:“……”
E站起來:“大家都沒空,那我們辦個展覽吧,到時候大家都能自由活動咯!”
“好诶!”xN
講台下的同學們自顧自讨論了起來,講台上的某人完全被忽略了。
“啊辦個什麼展覽好呢……咦,你手上是什麼?”
F推了推眼鏡,把粑粑形狀的石頭舉起來:“這是一塊石頭,覺得形狀很有趣就撿回來了。”
有人合掌:“那我們辦個石頭展覽不就好了!大家回家路上撿幾個石頭什麼的就可以!”
好……好随便!
我記得我在鹽中時,我們各個班級都是鬼屋或者咖啡女仆屋,還有義賣小攤什麼的……呃,好吧也很随便就是了。
斜對角的齊木也沒參與讨論,隻是一隻手支着下颌,一隻手随意搭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視線,他略一回頭,和我對視。
我眨眼:“……”
齊木平靜:“……”
也不知道我們倆對視個什麼。
我移開視線,垂眸,默默翻過一頁漫畫書。
餘光中齊木也轉過頭去,繼續發呆。
沒人注意到我們平淡無奇的視線交接,同學們的讨論圍繞着“怎麼在文化祭上順利摸魚劃水”的擺爛話題上越走越遠。
灰呂杵志及時喊停:“喂,大家!”
他微笑:“那我們班的文化祭節目是[石頭展覽]好麼……好個屁啊!!”
“這可是一年一次的文化祭啊!我們大家的高中生活裡也隻有三次這樣的機會!難道就這麼敷衍了事嗎!!!?”
灰呂忽然深情且熱血:“大家聽我的,我們齊心協力,共同參與一次,最好的、最完美的,文、化、祭!!”
在我以為大家會繼續忽略他的時候,教室裡忽然溫度增高。
A站起來:“誰說麻将部一定要學會胡牌了?接下來的時間,我以班級節目為主!”
B站起來:“侍奉部的作用就是給大家出謀劃策,算我一個!”
C站起來:“區區輕音部阻擋不了我為班級奉獻的心!”
D站起來:“這次班級的安保……哦不、搬東西的任務就交給我了!”
我:“…………”
不是,這就燃起來了?
在灰呂的動員之下,大家又想出若幹個節目。
在大家為“女仆咖啡屋(讓男生穿女仆裝那種)”還是“模拟喪屍圍城”兩個節目掙得不可開交、面紅耳赤、大打出手(劃掉)的時候,一個隕石精準砸中了我們教室的地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