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然不經意間瞥了眼莫佚,“應該……隻是為了渲染恐怖的氣氛吧。”
玖玥小聲呢喃:“這些字迹有點眼熟啊,不過應該不是……”
莫佚感到有些意外,她居然能認出這些刻意模仿的字迹,真遺憾,莫佚寫下的話似乎沒有人當回事。
他們繼續追蹤地面上的痕迹,穿過一道狹窄的走廊,來到一個更大的房間,藍綠色的腳印抵達終點,不過并沒有看到那腳印的主人。
房間很空曠,隻在正中央擺放着一張松木桌,桌上放着一本打開的書。
書頁上寫滿奇怪的符号和圖案,似乎隐藏着某種秘密,上面畫着的小人在圍着跳舞,像是在舉行某種神秘儀式。
莫佚看向那上面的内容,心想這應該便是那位祭司的宅邸吧。轉念一想,他跟這個祭司也算是有仇在身。
林清然問:“能從上面看出些什麼嗎?”
玖玥微微翻看書頁,“上面記錄着各種不同的儀式,應該是跟祭巳有關的書。”
雖然看不懂文字,但通過其中所繪的圖樣,還是可以解讀出上面的内容,從中透露着滿滿的殘忍。
林清然思索着說道:“所以魚婆來這裡,是想找殺害她女兒的罪魁禍首吧,隻要我們把那個人找出來解決掉,任務應該就可以完成。”
玖玥:“說的沒錯,但腳印到這裡就結束了,難不成這房中還存在密室。”
莫佚加入讨論:“鏡頭裡會有什麼線索嗎?”
玖玥聞言舉起相機,向着周圍掃視,果真發現特别之處。
地面的藍綠色熒光,驟然變換紋樣,向着正中央的桌子彙聚,模樣有點像太陽,不……應該更像是八爪魚的觸手。
鏡頭移向那張桌子,那裡也變得不一樣了,畫面中的桌子不見蹤影,變成一團萦繞的黑霧,依稀能從中分辨出人形。
玖玥眉頭微挑,按下快門。
這時,面前頓時襲來一陣強風,迸發出濃重的黑霧,逐漸溢滿整個房間。
幾人被風吹的向後方位移,揮散眼前遮擋視線的霧氣,隻見房間的正中央處,端坐着一個人。
那人穿着一身隆重的祭巳法袍,頭頂戴着一個造型奇特的頭冠,将他的整個腦袋覆蓋住,周身散發着詭異的黑氣。
他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靜待片刻,四周忽的回響起低沉的話音。“你們是何人,為何闖入此地。”
林清然湊在玖玥身旁說:“這個人就是這裡的主人吧?”
“居然真的出現了。”玖玥想試試此時再拍下照片會怎樣。
莫佚好奇地問:“你們打算怎麼處理他?”
那個人的話語被所有人無視,并且還感受到一絲危機。
四周再次回響起聲音,“可否聽老朽把話講完。”
幾人聞言看過去,倒要聽聽他要說什麼,畢竟是最後的遺言了。
他開始訴說自己的故事。
他是村子裡受人敬仰的大祭司,擁有着卓越的才能,以及與神對話的本領,在村民眼中,他同樣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所說的話更是猶如神谕,那些愚昧無知的村民,對他言聽計從,他享受着無盡的權利與追捧,以及肆意支配人命的樂趣。
貪欲如野草般瘋長,他習得一種法術,可以招緻無盡财富,沒有絲毫猶豫,他将魔爪伸向那些愚昧的村民。
欺騙他們每年向河神獻上人作為祭品,便可保佑一年的風調雨順,否則河神便會震怒,招緻災厄。
這些蠢到無可救藥的人,果然沒有絲毫懷疑,聽話的照做,甚至還對他心存感激,殊不知是一步步踏入死亡的陷阱 。
除了那些被選中成為祭品的人,從來沒有人對此事提出過質疑。
那些曾經被他殘害的冤魂,似乎一直萦繞在他身邊,讓他在每一個夜深人靜之時,都能聽到隐隐約約的哭喊聲。
可即便如此,他心中也沒有一絲悔意或是良心不安,隻有對權力和财富的極度渴望 ,肆意揮霍着罪惡的果實 。
他自認為是一個作惡多端,又有能力擺脫神明懲罰的人。然而他不曾想到,有一天這罪惡會報應在他的女兒身上。
是的沒錯,小荷正是他犯下的其中一個錯誤。
那次祭典的祭品,不知為何變成了小荷,看着女兒慘死的屍體,他幡然醒悟!
他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回到住處他想了良久。
然後他想明白了,他要為自己的女兒報仇雪恨!
這個村子裡的人都該死!如果他們早點提出解除每年的祭巳,她的女兒就不會慘死,都是那些愚蠢的村民的錯!
一陣強烈的黑暗氣息從地底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