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娘與陸雨青兩人說說笑笑相見恨晚,這個青龍大護法她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喜歡,在魔教多年,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盛情難卻,陸雨青便在玄武殿留下來同瑤娘共用晚膳,她與瑤娘推杯換盞,瑤娘與她推心置腹。
酒過三巡,陸雨青已迷迷糊糊
“瑤娘,實在是阿青不勝酒力,明兒個還有事…我…我這必須得回去了…”
瑤娘搖着那柄羅扇,不為附庸風雅隻是習慣難改,一雙桃花眼仔細打量起眼前之人,容貌清秀,眉宇之間三分倔強,下午還一副睿智清醒的模樣,三兩下就被放倒了,喝酒上臉,作為女人,那可真是太不中用…但是…她瞧着,這模樣倒甚是可愛。
“瑤娘,我臉上是有什麼嗎…你怎麼目不轉睛的盯着我…”
陸雨青說完摸了摸臉,眼前怎麼出現兩個瑤娘,整個人猛地站起來,直沖天靈蓋,眼前一片發黑,身型未穩向後倒去。
瑤娘本想拽陸雨青一把,蓦然,看到出現在其身後的一抹白衣,伸到半空中的手又縮了回去,立馬起身畢恭畢敬地将扇子輕置于腰畔施禮
“教主恕罪,屬下…屬下一時和大護法喝的太過盡興,忘記前來相迎。”
月孤雲并沒有伸手去接朝自己撲倒而來的身影,反倒姿态優雅地側身的躲過,站在那如清輝冷月。看見醉鬼摔倒在地,還有幾分好笑。目光掃過酒桌
“玄武護法連芙蓉露都舍得?”
言外之意: 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芙蓉露在江湖中供不應求千金難買,一般隻在有權有勢的家宴上出現,如今卻被路雨青這個外行抱着當水喝,實在是暴殄天物。
那是因為釀制芙蓉露的就是瑤娘本人。陸雨青想喝多少有多少。
呯的一聲,陸雨青摔倒在地,這酒勁兒太大,腦子卻仍然處于宕機狀态搶過話頭回道
“那還用說,那當然是讨好本大護法了,嗝…簡直就是好喝醉人不頭疼的仙釀!”
陸雨青拍拍屁股站起來,小臉紅紅像隻潑皮小猴。沒察覺到場面有什麼異樣,獨自拿起一個酒杯滿上,轉身一下子摟住月孤月的纖腰,舉起便往嘴巴灌去,動作迅速又十分粗魯。
月孤雲被酒水嗆到後撤幾步,脫口怒斥“你好大的膽子!如此放肆!”
一下子忘記僞音,聲音不似往日那般沙啞低沉,反倒多了幾分如沐春風般的溫柔。
在陸雨青風的聽來,這樣的聲音就好似那頗有教養的世家公子被她這個無賴潑皮調戲發出的嗔怪。目光被他因着酒漬變得嫣紅誘人的唇給吸引。
兩個人瞬間過起招來,你來我往沒上兵器,空間不大,來來回回。
“我好心喂你酒喝,你這人怎麼還動起手來…”陸雨青偏頭躲過一記掌風,又立馬側身避開的一道攻勢,嘴上仍不忘碎碎念
“诶,不是,我剛摔倒了,也沒(妹)見你扶我啊…你這銀(人)兒…脾氣咋那麼爆呢?”
趁着兩人未察覺,一旁的工具人瑤娘早就溜煙兒似的跑出房間。一手叉着腰,一手将扇子扇出了新的頻率,等會兒要是撞見了什麼不該撞見的,她的仕途怕就止步于此了。剛才好像還聽到教主開口說話了,怎麼聽起來如此年輕,像個毛頭小子,虧她一直以為是個人夫式樣的老男人。
打吧打吧,拆吧砸吧,把老娘的玄武殿給掀喽正正好。這樣就能公費報銷,翻新一下後院,找上幾個美貌男子服侍。
這都多少年代的房屋式樣了,都過時了。還釀什麼酒,直接訛上一筆不來得更快。瑤娘啧啧搖頭,走到門口對守門的使者囑咐道
“教主與護法有事在裡面相商,一會兒不管裡面發出什麼動靜,都不準進去打擾。違令者教規處置。”
遂心情大好扭着腰肢婀娜離去。
屋内月孤雲見陸雨青和自己對招,一臉雲淡風輕臉上顔色又暗了幾分,自己招式明明快如閃電在對方看來卻如同慢放,總是被輕易躲開。她不出招隻顧着躲,分明就是在調戲。
一下子不知是他的功夫變弱還是對方隐藏實力,可他又偏偏不能用毒和武器,這個節骨眼上她要是在添新傷,計劃恐橫生枝節。
玄武兩個守門使者聽着屋内乒乒乓乓,叮鈴咣啷的聲音十分好奇,卻又紋絲不動,隻好擡頭望天。
路人甲: “你聽到什麼了嗎?”
路人乙: “ 啥,你-說-啥?我-聽-不-清。”
緊接着又是一番咚咚锵锵,連帶背後都震了一下,兩人依舊面色不改,隻為站好最後一班崗。
一刹那的權衡走神,露出了破綻,倏然,被陸雨青兩指點上大穴。月孤雲站在原地像個木頭娃娃一動不動,隻能任人擺布。
“你看,老實了吧,不然你都不好好聽人說話,這噼裡啪啦的鬧嘛呢,上來就是一套千手觀音。”
陸雨青用手拍拍月孤雲的肩膀活像個老幹部,周遭甜膩的酒氣與月孤雲身上散發出的蓮香混合,味道十分高雅,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