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風情萬種妖娆至極的人不是她哥楚靛又是何許人也?
“妹妹怎麼能這麼說呢,哥哥可是結結實實受了蘇鸢一掌,眼下受傷了。”
楚靛将陸雨青的手輕輕擱置胸口,比起内傷的痛楚,眼前女子眸裡的寒光才讓人如臨寒冬。
月孤雲亦是真楚靛,如此一來,便都能解釋得通了。自己這個假身份乃是他一手策劃,且還能憑借着楚靛于山莊中來去自由。
到底還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或者說,對方到底還掌握了多少?
縱然楚靛自以為操控了一切,卻怎麼也沒想到,兜兜轉轉,白虎護法的夫郎會是自己的小舅,不都是一家人,理論上這又算得上是什麼背叛呢?
楚宵知不知道楚靛的身份尚未可說。以後會不會反目成仇,真是狗血至極…
陸雨青将手抽走,她始終沒能管理好自己的情緒,讓心中苦澀蔓延至全身。她曾經真的有想過和楚靛生活在那一方小小院子,過上遠離塵世喧嚣的二人世界。
“我哥可不會騙我,不會給我下毒,他又蠢又笨,為我洗手作羹湯,為我暖被窩,事事聽我話。”
陸雨青話語将落,楚靛嘴角的笑帶着枯萎凋謝般的凄厲,如果一切可以選擇,他又何嘗想成為月孤雲。
擡手執起女人的一縷頭發,陸雨青起身,發絲悉數從他指縫中劃過,就像捕捉不到的影子。“…别走…不要離開我…好麼。”
楚靛抱着陸雨青的腰肢,貪婪汲取女子身上的皂角香氣,胸口嗜骨灼心的疼痛才有所緩解。
兩人僵持片刻,陸雨青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神情回身坐下,摩挲着楚靛昳麗的面容,指腹撫過那顆搖搖欲墜的面頰痣,帶着蠱惑的嗓音一字一句道
“那我要你心甘情願成為我的解藥。”
她不接受口頭道歉。騙了她,那就肉償。就當是一場露水情緣補償她所遭受的心靈創傷,将下午的未完待續進行到底。
伸手摘下男子頭上的白玉發簪,青絲傾瀉,輕輕托起對方的脖頸,深入淺出的吻讓兩人漸漸滾向床榻。
楚靛靠在陸雨青胸口微微喘息,整個人誘人欲滴。
“…你沒有中毒,那個藥隻是暫時壓制了你的經脈…月圓之夜過去,脈象就會恢複正常…我是故意那麼說的…”
陸雨青并沒有停止手下動作,依舊行至衣帶處,尾指一勾。
楚靛攔住女子下一步的動作,兩人之前頂多也就隻是玩鬧,場面從未有過真正的失控。
陸雨青面貼着面,朱唇輕啟,語氣不容拒絕。
“可我已經不打算回頭了。”
雖然陸雨青的房間不是婚房,但是按照王總管的交代,山莊布置各處都是一片盎然的紅色,隻是為了圖個成婚前的吉利。家具上也粘好了紅色喜字,床褥也都換成了襯景的紅色。
怎麼不算是她的另一個新婚之夜呢?
陸雨青勾起男子尖尖下巴,對視上對方盈盈目光。
“我記得你可曾說過魔教無拘,做一對野鴛鴦也尚可?”
兩次反問,男子都未出聲應答。
比起戴上面具時那朵高不可攀的黑心蓮,陸雨青更喜歡他作為楚靛時的人夫模樣,乖順的讓人想做壞事。
隻當是對方默認。雙手輕松化解對方的阻攔,刻意隔着中衣肆意遊走背脊,腰腹乃至胸前,有意無意的觸碰讓懷中人眼睫顫抖得厲害。
翻手将楚靛的衣服一件一件剝離,再将他的手帶向自己。既是新婚之夜,服侍妻主是夫郎應盡的責任。楚靛長發迤逦,認真的解着陸雨青的寝衣,直至彼此坦誠相見。
比之初見時更甚,楚靛這朵阿芙蓉已經讓她深醉其中,說他是一隻勾人心魄的妖孽也不為過。
觸碰到細膩如緞的肌膚,聽到類似小獸般的歎息,陸雨青低頭吻上男子緊實腰腹上得朱砂痣,虔誠且神聖。
“妻…妻君。”
自白骨累累的屍山走下,地獄歸來的惡鬼有朝一日卻渴望成為普通且平凡的男子楚靛。哪怕隻有一晚,他也甘之如饴。
陸雨青貼上楚靛的頸側輕聲誘哄
“無須隐忍,大可喚我名字。”
進入房間時,敲門是禮貌的表現。床笫之間亦是如此,之前那個讓她跌落深淵的夢,如今成了現實。
楚靛直達極樂将她的名字呼之欲出,卻被她悉數吞進腹中。隻剩下破碎的嗚咽之聲。害怕被人聽到又害怕她聽不到。
到底兩人都是習武之人底子好,幾番折騰食之入髓。
事後,陸雨青用水就着帕子将兩人簡單擦拭,又為其找來多餘的寝衣,端來解渴茶水。
她可不是吃幹抹淨就睡大覺的人。緊緊将楚靛摟在懷中,兩人靠在床欄十指緊扣。
據數據調查顯示,X生活後,夫妻之間的溫存十分重要,有利于溝通。所以…也正适合她開口問一些别的正事。
“你說…如今我該喚你什麼才好?難道白天叫教主,晚上教主叫…”
楚靛将手抽走,他竟不知身後女人說話如此驚濤駭浪。喝醉了行徑也跟登徒子不無差别…想來這才是她的底色。
“舅舅曾說我的小字叫景珩。”
“所以,阿珩,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一些關于你的事。”
楚靛将銀色鈎花面具拿在手裡,細細摩挲着上面的每一道工藝,開口講起了他自己。
“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他是苗疆聖子,在我六歲那年小舅尋到了父親的母族将我帶回曆練,這一去就是六年。繼承母族的人手後,回來不斷吞并壯大了魔教。也是那一年,我将妹妹第二次弄丢。從此杳無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