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剛與男人們分開不久,玄姬就湊了上來,熱絡的自來熟讓陸雨青由E轉I,東張西望試圖緩解自己的尴尬,大多問題來源都圍繞楚靛展開。
“楚公子他喜歡吃什麼?”
(大米飯,準沒錯吧?)
“楚公子他可有什麼喜好?”
(喜歡我,算不算?)
“楚公子他喜歡幹什麼?”
(算計人,折磨人,給人下毒!)
陸雨青口頭上均以不知道應答,心裡的吐槽卻從未停止。
好在内場活動報幕的聲音及時打斷玄姬在耳邊的聒噪。
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寬闊的台階之上,一位面容和藹可親的中年女人靜靜地站立于此。
她嘴角微微上揚,繪聲繪色地向衆人講述船上同心節的規則。
原來,參加活動的女娘們以及隔壁的郎君們都會迎來第一輪的初試考核環節。
在場的每一位船保身上僅攜帶一道謎題。
簡單來說就是參與者通過跟npc的對話做出自己的選擇,完成npc所交代的任務。即可獲得相應的謎題,解開的時間為三炷香燃盡。
然而,這些謎題的難易程度卻各不相同,有的可能輕而易舉,有的錯綜複雜,有的聞所未聞。
這一切都取決于個人運氣,也正是這種不确定性,才大大增添了整個節日的趣味與刺激感。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郎君們需在初試中脫穎而出,寫有心儀女娘名字的作品才會有資格被放置于精美的琉璃瓶子中。
最後由初試獲勝的女娘們大顯身手——用箭将琉璃瓦擊穿,再由船保取出作品,供大家自由選擇進行配對。
有的人是天作之合千年修得共枕眠,有的人是陰差陽錯無緣對面手難牽。
此刻,陸雨青正饒有興緻地上下打量着周圍的各大NPC,試圖從他們的表情或者神态中發現些許端倪,以此來判斷究竟誰身上的題目更為困難一些,但一番觀察之後卻毫無頭緒。
對于這次的同心節活動,其實陸雨青并沒有太多的興趣參與其中,她對約會之事本就提不起興緻。
再者說,就連隔壁男人們的初試内容是什麼,她都一無所知,萬一要是牽扯到什麼複雜的風流債之類的麻煩事,不就更麻煩了?
想到這裡,陸雨青不禁搖了搖頭,渾身打了個惡寒顫栗,蘇鸢将這些細微表情悉數看在眼裡,神情寵溺。
陸雨青點兵點将到了一個頭戴書生帽裝扮的船保,這種老學究的裝扮,多半說話晦澀難懂,謎題肯定也都是困難級别。
“娘子,我有一詩,您來猜猜?”
停頓幾秒,又繼續抑揚頓挫的說道
“此詩出自南宋川禅師,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打一物。”
壞了,還以為有多難,這不就是小學課本裡所學,王摩诘大師的《畫》。隻是她在猶豫,要不要說出答案。
在她猶豫之際,身後一道女聲已然替她說出了答案。
“這首詩通過描繪山水花鳥的景象,暗示這些景象都是畫中的内容,而不是真實的自然景象。謎底自然是畫。”
陸雨青扭頭,蘇鸢能揭曉謎底,她并不驚訝,隻是奇怪為何她要幫襯自己一把。
現在她已無法做到如昔日那般與其推心置腹,隻覺得所為皆帶有目的。
船保笑眯眯的誇贊一番後,陸雨青便獲得了初輪入選資格,看來是誰作答并不重要,而是以誰先開啟這對話為準。
“蘇才子啊,您這不自個兒先答,跑來忙活我這邊。”陸雨青環抱雙臂,嘟嘟囔囔的往前走,不顧身後的蘇鸢有沒有跟上。
沒前行幾步,便看見玄姬正在替一船保把脈,片刻後,面對身前眼花缭亂的草藥,素手快速翻找片刻,一下子就精準找到對症的解藥,輕松過關。
看來這個玄姬還精通藥理,實力不容小觑。
蘇鸢輕松通過關卡後,台上的香也燃盡,三人于台上會合還有另外兩名女娘。
名額一共有五人。
與此同時,在場地的另一邊,男子們展開的首輪較量,延續着同心節源遠流長的傳統習俗——需親手為自己心儀的女子繡制荷包。
繡棚和五顔六色的絲線皆已準備就緒,整齊地擺在一旁。
對于林二位兄弟而言,從小接受過各種訓練,這樣的比試自然不在話下。
尤其是林易黎,他早已暗中做了安排,确保蘇鸢無論怎樣選擇,最終都會拿到他親自制作的那個荷包。
隻見他氣定神閑、不緊不慢地挑起細針,輕輕撚動絲線,刺繡的圖案早在其内心深處描繪構思了無數遍。
随着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一幅生動逼真的竹林圖景逐漸在繡布上展露無遺。
那一片片翠綠的竹葉仿佛随風輕輕搖曳,充滿了勃勃生機,一根根挺拔的翠竹傲然挺立,而在這片竹林下方,還有一小簇潔白如雪的野花悄然綻放,它們簇擁在一起,增添了一抹清新淡雅的氣息。
再看另一邊的林景淮,雖然在刺繡技藝方面或許稍遜于大哥林易黎,但同樣也是出類拔萃。
隻因心心念念的人是陸雨青,懷着這份深情厚意去精心打造一件作品,又怎會不精緻美妙。
此刻,他沉浸在針線交織的世界裡,一輪皎皎明月懸挂夜空,繁星點點做襯,孤舟徜徉在遼闊無垠的大海中,以月光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