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賀嶼想起剛才的舉動,現在确定了關系他也不再膽怯,慢慢往江笙身邊靠近,低頭問她,“你要不要繼續摸呢?”
眼神中帶着蠱惑,讓江笙有點懷疑這和剛才那副可憐巴巴的沈賀嶼不是一個人。
江笙倒也沒有猶豫,因為沈賀嶼的樣子看起來就很乖,就像她想的那樣,像一隻溫順的薩摩耶坐好等着主人摸自己求表揚。
于是便順手摸了上去。
沈賀嶼烏黑的頭發濃密有些卷,但是一點都不枯燥,反而摸起來絲滑順手,就連發根也很蓬松。
“怎麼樣,有什麼感覺?”沈賀嶼滿懷期待的問她。
感覺?隻是摸個頭發而已,她該有什麼想法嗎?
“你的頭發很軟摸起來很舒服。”
江笙認真思考後評價,而後又慢慢将五指伸入其中,她一直以為男生的頭發都是又短又硬的,可直到今天摸到沈賀嶼的頭發,讓她恍然大悟,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我能揉嗎?”江笙問他,又覺得這話好像不太禮貌。
從靠近江笙的那一刻,沈賀嶼的目光就在江笙臉上徘徊,眼神迷戀,恨不得把自己所有都給她。
“揉吧,不過……你把我當成小狗了?”沈賀嶼突然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呃……”江笙有些尴尬,這麼形容他确實不好,反正也摸到了,她也該收手了。
沈賀嶼并不讨厭她的觸碰,就算江笙把自己當做狗……把自己當做狗确實有辱尊嚴,但為了江笙,什麼都無所謂了,他問:“哪種犬?”
“薩摩耶。”江笙乖乖回答。
沈賀嶼心裡盤算下,薩摩耶也挺乖的,不管那麼多,江笙喜歡就行。
江笙見沈賀嶼表情沒有反抗,疑惑問:“你不生氣?”
他搖頭表示沒意見,反而一臉自豪:“不會,就算是薩摩耶也隻給你摸。”
江笙今天聽他說了好幾次“隻”,這個字讓人聽完産生一種錯覺,像一種專屬的含義,代表着他隻屬于你,還有,你是他的唯一。
“好。”江笙眸光閃爍。
周圍突然起風,而他們坐的地方正好是順風口,沈賀嶼提議去别處轉轉,緊接着起身離開。
走的過程中,江笙随口道:“你明年就該畢業了吧?”
“快了,不過偶爾覺得時間過得還真是快。”沈賀嶼感慨道。
“你是學什麼專業的?”
“計算機。”
江笙不了解這個專業,隻是聽詞覺得很有前途:“聽起來很厲害。”
“嘿嘿,也沒有了……”沈賀嶼不好意思的撓頭。
“對了……”江笙猶豫半天才告訴他實情,“我最近辭了工作,一直都在家待着,你要是無聊可以找我聊天。”
這樣夠明顯了吧?她想。
雖然她不太會聊天,但要是沈賀嶼能找她,有他主動提起話題,自己一句句回複,兩人的交流應該不至于太僵硬,好讓她跟沈賀嶼一點點拉近距離。
沈賀嶼點頭:“好。”
兩人走出公園小道,來到了馬路邊,沿着人行道直走,路上碰見一個攤位。
走近看發現,攤位僅僅是一輛破舊的三輪車,車上支着一根木棍,上面挂着一盞油燈,發出微弱朦胧的黃光。
攤主是位頭發蒼白,滿臉皺紋的老人,車子前挂了一張白色紙牌,上面寫着“手工糖畫”。
兩人幾乎默契的停在原地,沈賀嶼忍不住上前問:“爺爺,這麼晚了您還不回家嗎?”
别看他年紀大了,但耳朵和嗓子很好使,他哈哈笑道:“就準備走了,我老伴兒喜歡兔子,我每天回去都會做一個給她。”然後在鐵闆上慢慢勾出形狀,麥芽糖一點點定型,老人的手法娴熟,最後畫出的兔子也惟妙惟肖,很是可愛。
“好漂亮。”
“哈哈……”老人把木簽從闆上拿起,很是滿意,又看了看眼前的兩人,問他們:“要不要也來一串?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小情侶吧,喜歡什麼樣的我都會做。”
江笙确實沒見過,覺得很新奇,而沈賀嶼小時候父母經常給他買,長大後卻很少見了,他挑眉問江笙:“要不試試?”
見江笙同意,他轉頭問老人:“爺爺,您會寫字嗎?就是在糖上寫名字。”
老人聽後爽快答應:“老頭兒我年輕時也是練過的,看我的吧。”作勢準備好麥芽糖,“叫什麼名字啊?”
沈賀嶼說要兩串,接着掏出手機把兩人的名字打在屏幕上舉給老人看。
幾分鐘後,老人笑着拿起兩根糖棍,滿臉欣慰的看着這對情侶:“糖做好了,給,你們的名字聽着就很般配,以後肯定會幸福的。”
“一定會的……”老人的話說進了沈賀嶼心裡,他笑嘻嘻回複老人,結完帳還不忘叮囑,“您也早點回去休息吧,祝您和老伴兒也能幸福美滿,白頭偕老。”
江笙在一旁聽着不禁低笑,認為沈賀嶼情商還是在線的,不管說話辦事都很讨人喜歡。
時間不早了,回去的路上,沈賀嶼非要護送江笙安全到家才肯回校,直到看着江笙進了小區才放心,坐在車裡,他激動的看着手機裡照片。
照片上是兩人名字的糖畫,緊緊的挨在一起,還是他在坐上車之前請求拍的第一張合照。
至于為什麼沒有兩人正臉的合照,一是因為他不知道該怎樣向江笙開口,二是終于有了勇氣,江笙卻下車了。
雖然不是真正兩人的合照,但沈賀嶼覺得此刻就算隻看它,想象自己和江笙待一起,他就很滿足了。
他手上這串寫着江笙名字的糖畫,簡直讓他愛不釋手,從未這麼瘋狂的喜愛過一個人,喜愛到關于她的一切都想裱起來收藏。
一遍一遍把江笙的字刻進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