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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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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誠摯的笑容讓梁淮青撇開了眼,他有刹那覺得,自己站在利欲熏心的大人視角下,去居高臨下地審視他,過于殘忍和卑劣。

他彎腰拔掉堵爐口的破布,拿起桌上放了好幾天的挂面,出去接了鍋水,放在煤火爐子上,給他煮了碗熱氣騰騰的清湯面。

他肯定這面不好吃,因為他隻加了屋裡唯一的調料,一點鹽而已。

但許聽榆沒有半點的抱怨,他依舊吃的很香,隻是這面比湯面要硬的多,他吃得很慢,要把面條從側面塞進嘴裡,拿牙齒磨開,再用大牙一點點咀嚼。

梁淮青也就那麼坐在煤爐邊安靜地看着他。

好像不論外面有多少的紛紛擾擾,但隻要回到這個小屋裡,圍坐在暖烘烘的煤爐邊,此時此刻的兩個人有了種相依為命,互相陪伴的錯覺。

梁淮青很快抽離出這種陌生的錯覺,他把手從兜裡拿出來,握着煙盒打開了門。

他沒出去,隻是一隻腳邁出門檻,劃拉着火苗,一手半攏護住火,側身低頭點着了煙。

腳剛往右邊移了一下,梁淮青就聽到千層鞋底下的格拉一聲響,腳挪開,是許聽榆留下的灰色煤塊。

許聽榆日複一日等在門邊的身影,像一顆有實感的石子,落在他空蕩蕩的心間,他也說不清那種複雜的感受,不适,疼痛,但又因為空缺被填滿而感到充足。

也許他早該感受到,隻不過之前的他并不在意,也感受不到,或者是感受并不清晰。

像世界都被填滿的時候,再多的感知都擠不進來,隻有排空的那刻,才會對這份情緒感到格外的明晰。

梁淮青站出門邊,吹着巷子裡的冷風,慢慢抽着那根煙,他的眼睛很快地往門内看了一眼,許聽榆小小一坨,正雙手捧着比他臉還要大的瓷碗,唇齒并用的啃着碗沿。

他的視線轉向黑通通的巷子,随着第一口煙灰的彈落,他說:“明天,跟我一塊去店裡吧。”

當然他沒有任何其他的心思,更别提多餘的憐憫和心軟。

隻是因為最近店裡生意很閑,帶着他不礙事,也方便。

“小梁呐。”一個穿着粗布暗色棉衣頭發半白的老太太,挎着菜籃走進門,就大嗓子笑着說“上次真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還記得我孫子用的是啥樣的練習本,給送到他學校去,他回來能念叨死老太婆我!”

“客氣了,都是小事。”梁淮青把放在中間的注音識字挪到許聽榆那邊,他站起來左手去拿高木凳子。

白發老太看他搬着凳子往櫃台外邊走,趕緊推搡着說:“不坐了,不用搬凳子!”

梁淮青還是把凳子放在她腳邊,她就沒再客氣,把菜籃放在膝蓋上坐下,往外打眼看了一圈,沒看到人,頭往前伸着,小聲問:“你這生意這兩星期咋樣?”

梁淮青拿起櫃台邊的煙盒,平淡的笑笑,“不還是那樣。”

她聽着,一隻胳膊把凳子往前挪到夠她趴在櫃台面上,拿手指點着說:“你可知道是咋回事。”

沒聽見梁淮青應聲,她也不在意,接着拿很小的聲音往下說:“那老黃家的和冷嬅合夥整你呢!這兩個星期搞什麼大促銷,把店裡的每個貨物價格都給壓到了最低,說是差不多進貨價就給賣出去了。”

“你這不是不讓賒賬嘛,她那兩家專門對外說,什麼都左鄰右舍的老鄰居,要啥都給記賬,不着急用錢,她想起來到時候去他們家要就成了,不就是專門搞你這種誰都不熟的外來戶!”

“你這兩個星期一天進一個人都難了吧。“她得意的哼哼聲,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模樣說:“你還不知道是咋回事吧,那黃燕,她整天往外傳你壞話嘞!”

她說到這激動的表情停了一下,斜眼看看那坐在梁淮青身邊,拿鉛筆在本子上學着寫拼音的小孩,她拿手比在嘴唇邊,偷偷擠弄着眼示意着就是那小孩,說:“說你作風不好,才多大年紀搞大女人肚子,還把五歲的兒子一個人藏在出租房裡,這兩星期生意不好了才敢帶出來,夜裡關店以後還去洗腳店!”

梁淮青看透了這世态炎涼,他捏出煙,沒點,夾在兩指中間倒磕了兩下櫃面,說:“人要說,我又不能拿布去堵住他們的嘴。”

“啧!你瞧你這聰明,就糊塗到這事上面來了!”

白發老頭看起來比他還要着急,她拍着手說:“你别看我一個老太婆見識短淺,這方面我比你們這些生意人清楚,沾上這作風問題,你看哪個正經人家還敢到你店裡買東西!”

“再不到兩個星期,不對。”她說着又手往上大幅度擺了兩下,“三個星期。”她拿手指咚咚敲着桌面,像給下了死期,“你就熬不下去了。我話撂這了,不信你走着看看!”

她話說到這份上,梁淮青哪能聽不出來她是啥意思,沒往下接她的話,把吸了兩口的煙灰彈在紙殼上,“該弄得我都弄了,真要到那天,誰也沒辦法。”

“你這孩兒,咋聽不懂話!”

她着急道:“劉蘭!劉姐你還記得吧,咱們都一個家屬院的,前兩天都幫你去說了一嘴,她那兩家的意思,是你把這‘包退包換,送貨到家’的招牌給改了,價格嘛,稍微再往下降降!大家夥一塊做生意是吧,也不能為難了别人,到時候你再備點禮,把這小輩的态度給擺出來,登門去認個錯,就行了!”

“你做生意實誠,咱們都知道,你方便咱們這麼久,也承了你不少情,該幫忙咱們也不是真的見死不救,是不是。”

“現在都知道了他們是啥意思,人家也表态說了見好就好,你看,這事不就喬喬巴巴的了了!”

梁淮青搖了下頭,他并不認同這種小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處世觀。

明知道她們傳得都是沒邊的事,但他隻要這次主動上門認,就是把這傳言裡的東西給坐實了。

别人可以把他貶得一文不值,但他不能真的就下坡把自己放到恬不知恥的位置上,幹不知底線的事。

往正面上丢了人品,到哪做生意都長久不了。

他不認是不認,但别人主動幫忙,該有的客氣他也不少,說:“你和劉姐費心了,但這事我幹不來,沒底線的事。”

“說啥底線不底線的,你現在能賺錢,把這店開下去,這才是真本事!不就登門送個禮,請吃飯請吃飯,把這事都給弄圓滑了,該低頭咱就得認命低頭!”

她瞧着梁淮青油鹽不進的,愁着擺擺手:“搞不清楚!你一個大小夥子,要啥臉面!做生意不就是把你飯攤子砸了,哎,咱們就跪下舔着地下的米,隻要能吃飽就成,你認啥死理?”

梁淮青把罵罵咧咧的老太太送到門口,也不跟她争執,他知道自己不會去幹一件自砸招牌的事。

他固執地堅持着自己的底線。

哪怕生意變得越來越難熬,從勉強還能賺個他前幾年騎着二八單杠到處賣貨的一半,到最後一天一塊都賺不到。

梁淮青關店以後,讓許聽榆帶着拼音本先回去。

他一個人蹲在紅磚牆的背面,一根又一根沒知覺的抽着煙,直到腳邊落了一堆煙把,煙絲火辣辣地燎着他遍布紅血色的眼,想不到任何出路的頭,痛得像要下一秒就炸開。

房東大姐一圈圈繞着回廊巷口找半天,可算是找到他了。

她一隻胳膊撐在夾煙的那隻胳膊肘下,下巴擡着說:“小梁呐,有事和你說一聲,咱們那個鋪子,下個月租金得往上漲漲了,四百塊錢一個月。”

梁淮青正要去捏煙包裡還剩的最後一根煙,聽完他動作一停,轉頭看她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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