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雪細細思索,但還是搖頭:“我也不曾見到那位男子,因秦姑娘不喜歡房間周圍有太多人,我帶着人都是隔兩刻鐘送一次水,最後幾桶水送到後秦姑娘特意交代我們半個時辰後她們大概會洗完,讓我們半個時辰多一刻鐘後再去。”
“我去時水桶全在路兩邊,并未看到其他人,秦姑娘屋内又很安靜,我便沒有多打擾,隻把東西全收走。”
“好吧,你也不知。”溯白想想那群男侍,其實也不知該怎麼辦,不說怎麼把人找出來,就算真的找出來她也不知該罰到什麼程度才合适。
這個世界禁锢男子,但也十分愛護男子,他們能夠生育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們在很多情況下免去死罪,活罪雖然難逃,但也會控制在不傷及他們根本,不影響他們生育的情況下。
而船上這些男侍,雖都是布家家生子,溯白有權力處置他們,但他們在布家時就是布家主子們的側侍人選,送到這船上,意味着他們也是秦若薇的側侍人選,再怎麼勾搭秦若薇,都是他們的本分,溯白對他們的處置權力也有限。
“算了,戎霜,你去男侍那邊,告訴他們,秦姑娘沒有别的心思,之前沒有,現在也沒有,以後不要再往那邊去。安安分分回到布家,還有可能被安排到主子身邊去。”
戎霜冷着臉點頭,她是八人裡最面冷的那個,平時其他七人也有些怕她,那些男侍自然也怕她。
秦若薇不知道具體情況怎麼樣,但直到三天後抵達覃城,秦若薇早起拉着蘇離下船,房間附近再沒出現陌生男子,秦若薇覺得溯白應該是把她的要求聽進去了。
覃城不大,雖然也有些熱鬧,攤販也不少,但逛完一圈也挺快,蘇離對這些都挺懶洋洋的,被拉着出來是為了達成他的每日運動目标。
秦若薇則是在衆多平平無奇的商販裡找到販賣土特産的那個,買了很多。
溯白帶着稻烽谷旗幾個人跟在後面,保護加拎包。
秦若薇最後拉着蘇離再次踏入首飾鋪子,上次在錦城沒買首飾,一個是金玉的太貴,另一個就是那些首飾都不太符合秦若薇和蘇離的喜好,就沒買。
這次來到覃城,秦若薇又想起要給蘇離再添一些首飾的念頭,實在不行買些小巧的當做紀念品帶回家也行。
抱着這樣的念頭,她就沒看冠帶簪钗手镯一類的,隻盯着耳環項鍊看。
她零零散散給蘇離買的耳環首飾不少,但他每種也就隻戴幾天,之後就總要換回她第一次送給他的那對。
那個好看是好看,蘇離保存得也很好,但到底時間久了,羽毛有些掉毛,銀子變得黯淡,秦若薇想認真送個更得蘇離喜歡的,讓他能換着戴。
覃城坐落在在蘊河邊上,是重要的港口,這裡或許農耕不太行,但來往商客繁多,大多都會在這裡補給,所以販賣的商品非常齊全。
小小一家首飾鋪子,店主端出的耳環材質天南地北都有,其中以珍珠砗磲制作的項鍊耳環最惹人注目,其餘的翡翠金玉此刻都不如它們惹眼。
秦若薇認真地拿起一顆圓潤光滑的珍珠耳環放到蘇離耳朵上比對,剛巧蘇離是側坐着回頭露出耳朵給她,她看着看着差點沒忍住脫口一句《戴珍珠耳環的蘇離》。
她被自己莫名的念頭逗笑,再看蘇離佩戴珍珠耳環,就總有些奇異的喜感,便放下這一顆,轉而去取稍長一些的珍珠耳墜。
耳墜挂在蘇離耳朵上,也挺好看的,但按照秦若薇本人的審美,她依舊覺得哪裡别扭。
她扒拉着首飾盒子裡的耳環一一給蘇離試過去,最後再對比一下他耳畔的羽毛耳環,忽然有些明白自己為何覺得别扭。
她所在的世界,這些耳環是給女性佩戴的,男性很少佩戴珍珠之類材質的耳環,而且男的戴耳環要麼非常非常小,要麼就非常誇張。
秦若薇從小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審美已經固定,雖然在蘇離的世界裡他戴什麼材質款式的耳環都挺正常,但秦若薇會覺得别扭。
她挑選半天,按照自己的審美選中三對耳環,然後讓蘇離挑:“這幾對是按照我的喜好選的,你也選幾對你自己喜歡的,這樣每天換着戴,好看!”
蘇離疑惑地看看秦若薇,再看看她手邊已經選好的三對,目光移到盒子裡,慢慢地一一掃過去,随後也選定兩對。
他選的款式正是秦若薇剛剛糾結之後放棄的,秦若薇有些擔心蘇離是又想遷就她,于是湊過去小聲道:“你選自己喜歡的就行。”
“我就是在選自己喜歡的。”蘇離很認真,看着面前擺着的鏡子,從旁邊拿過一個小巧的盒子,将耳畔的羽毛小心取下,戴上自己挑的有些誇張的珍珠耳飾。
那是秦若薇想要但最後放棄的,因為感覺可能會很重。三顆大小相近的珍珠,一顆在耳朵處,兩顆垂挂,尾端墜着兩條形狀不規則的紅紗,紅紗尾端也墜着很小的兩顆珍珠。
紅紗不長,蘇離戴在耳朵上,正好能垂到他鎖骨處,很顯眼也很鮮豔。
他戴了片刻也察覺到重量,有些無奈地揉揉耳朵,他看向另一條,随後擡頭看向秦若薇,提要求:“另一條你戴!”
“啊?”秦若薇有些怔愣地摸摸自己的耳朵,她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打耳洞。
秦若薇看看蘇離,再看看他挑選的,自己想買但沒買的耳環,再看看自己挑的款式也挺誇張的耳飾,乖順點頭。
結婚的時候都沒戴耳環,沒想到她現在要體驗打耳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