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聽盛夏稱呼你二表哥,可我記得顧夫人……明明姓穆。”
陸喬盯着鏡框後那雙深邃的眼眸。
幾秒後才見顧邢舟道:“她不随盛家姓。”
就像是料定陸喬并不會去查,簡單的一句話就将人打發了。
陸喬确實也不太在意,點點頭話鋒一轉。
“我想吃冰激淩。”
顧邢舟剛想說陸喬發燒剛退熱,但在陸喬認真的目光中還是買了。
回去的路上,陸喬就坐在顧邢舟身側吃着手裡的雙球甜筒。
濃郁的奶油和巧克力味,裝點精緻的迷你小傘被陸喬拈在手裡把玩。
顧邢舟則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陸喬坐的有點不太舒服,看了眼跟他褲腿相擦的顧邢舟,鬼使神差的就擡腿搭在了顧邢舟腿上。
舒服了。
顧邢舟睜開眼就看到懸挂在自己腿上的皮鞋,和西褲下露出的一節腳踝,白皙勁瘦。
想到今天陸喬把穆瓊怡氣成那樣,又幫了盛夏。顧邢舟又緩緩阖上了眼。
盛夏從小就是個有殘缺的孩子,自尊心很強,更是偏愛美麗的事物,穿裙子對他來說,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成了讓他感受完整的方式。
顧邢舟更加感謝的是陸喬維護住了盛夏的人格。
隻是腿上傳來的重量和溫度,讓顧邢舟很難不在意,被陸喬親吻嘴角的畫面也無法控制的在腦海中重演。
有些擾人清靜,卻又意料之外的讓顧邢舟感到心情愉悅。
回到别墅後,兩人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酒後微醺的感覺跟發燒初愈的疲憊交織在一起,連藥都沒顧得上吃,洗完澡後陸喬就睡下了。
等再醒來已經是早上十點,陸喬端着漱口的水杯來到陽台,感受着早上柔和的日光。
他握着牙刷懶懶的刷着牙,就瞥見樓下花圃邊,顧邢舟正在澆花。
放眼望去,院子裡的植物似乎都被照顧的十分精細。這麼久了也不見顧邢舟請傭人,看來都是他親自打理的。
該說這個人是精神過于旺盛呢?
還是太愛親力親為呢?
不過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陸喬不禁也開始思考,等自己搬出這裡後,是不是也要這樣種點花花草草陶冶情操。
那他得先取取經。
陸喬站在樓上觀望顧邢舟的一舉一動,像是在觀察某個生命樣本。
隻見顧邢舟一會兒拾起小鏟子戳戳土,一會兒又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袋粉末狀的東西,埋頭不知道在幹什麼。
短短一分鐘就來來回回幾個蹲起。
陸喬不禁想起了小時候養過的一株仙人球,經過他的細心培養,仙人球變成了柔軟的詭異水球。
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那麼需要陶冶情操,端着漱口杯轉身回了屋。
等洗漱完收拾了一下,陸喬就直奔别墅的地下室。
地下室被改裝成了健身房,要不是因為在國外看到顧邢舟打拳,陸喬都還沒注意到顧邢舟家裡還有這麼個地方。
地下室裡挂着的沙袋都是明顯的使用痕迹。像是有些年月了。
基礎器械這裡幾乎都有,靠裡面的一側牆面挂着黑色的布。
大約在裡面待了一個小時,等他結束運動準備離開時,餘光忽然注意到,仿佛窗簾一樣的黑色挂布後面露出了房門的一角。
難道這裡面還有房間?
這是陸喬心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
好奇心的驅使下,陸喬走到了黑色挂布前,剛想要拉開看看,顧邢舟的聲音就打斷了他。
“結束了?”
陸喬回頭,就看到顧邢舟站在門口。
不能他回答,又簡短丢下兩個字。
“吃飯。”
聽見吃飯,陸喬就乖乖回去沖了個澡,踩着拖鞋來到了飯廳。看到桌上豐富的菜色,陸喬的饞蟲都快被勾出來。
菜色也都是按照陸喬的口味來的。
剛坐下來,陸喬又看到桌角上放着一本雜志。
看紙質以及封面的光澤,像是新拆封的。
“顧邢舟,這本是什麼?”
陸喬拿起雜志大概翻看了一下,都是一些時尚奢飾品的介紹,什麼名表名車珠寶服飾,甚至連房子都有。
心思都在開飯上的陸喬,隻是草草翻過,直到翻到介紹某座莊園公館的一頁,被獨特的建築風格所吸引。
莊園的各處以及公館都算不上華麗,卻極具複古歐洲吸血鬼的氛圍。并且被保養的非常好,染上了年歲卻又并不破敗。秋季楓葉染紅鋪滿路面時,更加充滿神秘感。
“沒想到這書裡還有這樣的莊園……”陸喬嘀咕了一句。
一份桂花釀輕巧的放在他面前,碗底跟桌面碰撞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