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哨聲吹響,鏖戰了八局的訓練比賽落下帷幕。
兩位教練在寒暄,自來熟的黃金川打入内部東跑一下西跑一下,問影山為什麼不纏繃帶,和日向嬉笑。
在湊近月島螢的時候,還沒說話莫名感受到無形的壓力。
月島螢靠在牆上慢吞吞喝水,看到來人表情冷淡。
“剛才影山說纏繃帶會阻隔球的觸感,他經常做手指護理和什麼手部……”
黃金川說着一連串的話被月島螢左耳進又耳出,他的注意力全在不遠處拿着兩個拖把、冒着黑氣的山口身上。
山口忠默不作聲來到黃金川身邊,盯。
“好了,這個不懂事的孩子我就帶走了。”二口搖頭把人拽走,邊走還邊向兩人笑得開心。
清淺的哼笑聲響起,山口忠回過神表情尴尬,他這樣是不是太小氣了。
“走吧,快點打掃完。”月島螢接過山口忠手上的拖把。
運動過後身體溫度迅速流逝,他将外套拉上才有了些暖意。
拖完地闆,時間也差不多了,烏養幾句總結之後特意強調,自主訓練要适度才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後又回頭,“我這句話特意給回家要翻山越嶺的人說的!自主訓練适度!”
騎着自行車上學的日向翔陽抱着排球渾身一僵,苦着臉放下排球,影山飛雄接過排球給了個我赢了的笑臉。
這個家夥!
日向翔陽磨牙。
“還有全國大賽定在1月5号,放假别玩野了,也别太緊張!”
“不準高強度訓練,不準受傷!春假是讓你們好好休息的!”
稀稀拉拉的應和聲響起,烏養搖着頭走了。
山口忠想到新年參拜這一重大的事轉過頭看向身旁的阿月。
雙手放在拖把棍頂部,下巴搭在手背,即使是懶散提不起勁的動作做起來也很好看。
“阿月,假期有什麼打算嗎?要不要一起去參拜。”山口忠同樣把下巴放在拖把棍上笑着問。
月島螢垂下眼簾打了個哈欠,“看情況吧,去年和你一起,哥哥鬧了一整天。”
想起明光哥糾纏阿月的樣子,山口忠不受控制的笑了出來,“阿月一定很辛苦吧。”
“還好。”每次對方喋喋不休揪着小事不放的樣子讓他很想一個排球扣殺過去。
兩人将拖把放回原位後,和大家打了聲招呼就去了更衣室。
紅色背包和綠色背包收拾好後,山口忠對着鏡子一圈又一圈的纏着圍巾打好結後才滿意地把下巴縮進柔軟的圍巾裡。
月島螢坐在長凳上正在看自己的手,排球本就容易讓手出現繭子,時常觸碰排球表面手指接觸髒污很容易幹裂,而到了冬天更是這樣。
他将手攥緊又松開,正在想山口怎麼這麼安靜就看到對方蹲在地上可憐兮兮地盯着他。
“山口,好惡心的視線。”他嫌棄地敲了敲山口的腦袋。
山口忠捧着月島螢的手小心地碰了碰上面的裂口,摸上去有着磨砂般的粗粝。
輕柔的碰觸像蝸牛伸出殼子的觸角,指間相碰的癢意讓月島螢不自在地把視線偏離,他看着山口低頭時緊抿的唇瓣和顫動的睫毛,手指的觸感更加鮮明。
“阿月,等我一下,我去找影山問些事情。”
溫熱的掌心消失帶來一絲涼意,月島螢把手插進口袋随意點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了解完護理手部全套的山口忠信心滿滿的回來了。
“首先要買一隻護手霜!然後是手指按摩和保暖!”山口忠在備忘錄上打着字,一邊走一邊絮叨。
月島螢搖頭,冷空氣撲在臉上他不禁加快了腳步。
從更衣室到體育館門外的一段距離他聽了一路,雖然很吵但也過了耳朵,什麼增強手指力度晚上做手指俯卧撐,護手霜的選擇之類的。
經過體育館門口時,身邊的山口突然沒聲了。
山口忠盯着門内表情堅毅的木下,緩慢吐出一口歎氣,手放在背包背帶上的力度不由的加大。
“怎麼了?”月島螢站在台階下看着山口,他跨步和對方并肩。
體育館内,一擊漂亮的跳飄球被發出讓對面的西谷陷入苦戰。
“木下前輩,所發的球大概率在同一位置,他訓練了很久。”山口忠能感受到從鼻腔進入的冷空氣逐漸循環到整個身體。
今天他也依舊沒有上場,這場訓練賽的救場發球員是木下前輩,對方漂亮的拿下一分,比起他第一次作為救場發球員上場實在厲害太多。
月島螢看向山口忠嘴裡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山口忠就雙手攥成拳頭給自己打氣,“不能輸!今晚就加練!”
“好手增加不是壞事,又不會把你從救場發球員扯下來。”月島螢理智地分析着目前情況,今天烏養教練沒讓山口上場的心思也很好猜,就是給其他成員積累經驗。
“雖然是這樣,那不一樣啦!”山口忠回頭苦着臉皺眉,這種被追趕的緊迫感之下,除了努力别無他法。
“嗯?”月島螢不可置否。
月光照射的街道冷清至極,天冷下來的原因街上行人很少,暖黃的路燈在街頭亮起照亮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