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吳姨炖了燕窩,說你每天都要喝的,我順便帶上來。”
陳霧崇溫聲向她解釋。
他半低着頭,垂着眼。她的柔軟的淡粉色耳垂,白皙的頸肩、鎖骨,一覽無餘。
是他昨晚舔過的地方。
在看不見的地方,男人有些心猿意馬,但他很快壓下心底冒出的躁動,盡量讓自己表現出平和又冷靜的神情。
廖湫忱從剛剛微微慌亂的心情裡徹底緩過神,終于分出幾分心思打量站在面前的人。
不同于她還沒起床,頭發散亂的随意裝扮。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上半身是貼身的定制白色襯衫,下半身着黑色西裝褲,整套衣服邊邊角角處都被熨到平整,除了袖口處微微挽起一點露出的腕表。
金絲邊框眼鏡讓男人氣質更偏向清冷矜貴。
他昨天晚上來酒吧接她時也是一身類似的穿搭。
五官外貌長相相當優越,但幾乎沒有衣品。
真是白白糟蹋這副好相貌。
廖湫忱在心裡給完評價,才講視線收回來。
聽見陳霧崇的解釋,她先是慢吞吞哦了一聲,又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
吳姨對她的作息了如指掌,怎麼可能在早晨七點給她煮燕窩。
可陳霧崇又不具備騙她的理由。
廖湫忱有些摸不着頭緒,索性不再糾結此事。她一向生氣的快,但也消氣的快。隻在心裡暗自懊惱自己剛剛實在反應過度。
那麼激動幹什麼?搞得好像她很在意陳霧崇一樣。
這讓廖湫忱莫名覺得有些丢臉。
好像輸了這個聯姻對象一局似的。
這種事情在矜傲的大小姐身上絕對不許發生,因此她決心今天都不要再搭理他。
地上的碎瓷片已經被阿姨很有效率地全部收拾幹淨,為了防止碎屑殘留,剛剛那塊地毯也被換走進行徹底清掃。
按照以往的作息這個點廖湫忱應該睡個回籠覺,但被這麼一攪和,今天她實在沒心情再睡一會。
廖湫忱在衣帽間選了今天穿的衣服。
她準備一會單獨去約徐柚瑧逛一下商場——并不是為了買什麼,她的衣服首飾全都是各大品牌的高定,量體定制。
她逛商場的目的是去巡視一下她剛剛到手的産業。
雖說她不負責公司事宜,但祖父給的嫁妝裡也實打實帶上了廖家小半資産,其中大多是酒店、商場方向的産業。
陳家雖說根基在霧汀市,但旗下産業遍布全球各地。聘禮裡的産業股份也相當豐厚。
不管是廖家給的嫁妝還是陳家給的聘禮,如今全都放在廖湫忱名下。
因此新婚後,廖湫忱的資産從有錢迅速變成了非常有錢。
廖湫忱沒學過管理,自然不會插手亂來,但拍幾張照片狠狠向孟靜怡炫耀一下是非常有必要的。
孟靜怡成年那天,她爸爸送她一艘遊艇。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拍完了遊艇發朋友圈炫耀,每次發朋友圈還特地艾特一下廖湫忱。
當時廖湫忱離成年還有大半年,祖父嚴禁她成年前玩賽車、遊艇這種東西,說不安全,每天看見孟靜怡在她面前裝她差點沒氣死。
廖湫忱選了套好逛街的穿搭,裙子剛剛到膝蓋處,白絲襪,高跟鞋。
她沒戴太多首飾,隻有一條細細的鑽石項鍊和蝴蝶流蘇藍鑽耳飾。
廖湫忱又化了妝,等下樓吃早飯時已經到八點四十。
祖父正在樓下客廳看書,見廖湫忱下來微微詫異,鏡片下眼睛裡是慈祥的笑意。他将手上的書翻過一頁,調侃她,“我看太陽今天也沒從西邊出來,真是離奇事,起這麼早?”
廖湫忱被祖父揶揄慣了,本想像以前一樣撒嬌糊弄了事,卻沒想一轉頭,就看見在客廳不知道幹什麼的陳霧崇。
男人氣質突出,想讓人刻意忽略都難。
廖湫忱還謹記着今天要冷待他的事情,但在他面前向祖父撒嬌也太奇怪了,因此她轉移了話題,“祖父,筠筠呢?”
提起這個,祖父沒好氣看她:“筠筠早去公司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廖湫忱撇撇嘴,暗自在心裡嘀咕。
那陳霧崇怎麼在家裡?難道他就不忙的嗎?
陳家的産業不是比廖家還要大上幾分,她妹妹都那麼忙,他居然悠哉悠哉待在家裡,還有閑心給她送燕窩 。
說起燕窩,吳媽也在客廳,廖湫忱順道就問起這個事:“阿姨,我平時不是中午才起來的嘛,今天怎麼煮的那麼早?我都還沒起來。”
吳媽有些驚訝,随即解釋:“我看陳先生起來吃早飯,以為小姐你也起來了,便提前做了讓陳先生幫忙送上去。”
她歉意笑笑:“大小姐,是我考慮欠周了。”
果然一切都是因為他。
廖湫忱不動聲色瞪陳霧崇一眼,才繼續轉頭跟爺爺說話。
廖湫忱起來,廚房就開始準備她的早餐。她早上通常沒什麼胃口,對早餐并不要求豐盛,在國外大部分時候都是喝杯牛奶在吃點面包糊弄了事。
回國後才被祖父逼着改掉這個習慣,不過依然吃的不多。
廖湫忱盯着餐桌上剛剛被端上來熱氣騰騰的早飯,皺眉向客廳喊:“祖父,你讓人把我喝牛奶的杯子換掉了?”
那個杯子設計圖是她自己畫的。
雖然稱不上特别喜歡,但猛然被換掉還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