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若自己生過好幾次病了,當然不算那些小的感冒咳嗽養養就好的。
她知道自己的小身闆有點弱,所以抵抗力比較差。
但是她的媽媽和耿逸都是一緻說辭,說她之所以會生病,都是因為吃零食吃的。
那這次耿逸發燒了,總不能也怪零食吧!
……
黎若若現在可沒時間考慮這些,因為之前一直都是被照顧的那個,所以她找起東西來也顯得手忙腳亂的。
好不容易找到了退燒藥,她又跑去廚房燒了壺熱水,氣喘籲籲地端着水杯跑上樓時,才發現,床上的人還不見醒呢。
耿逸還在睡。
不過比起剛才,他的臉色更蒼白了,額頭也開始冒出細汗。
黎若若哪裡見過他這種模樣,她覺得喉嚨澀澀的有點不舒服,眼眶也有些熱,内心的焦灼無處安放,她輕輕推了推男人的手臂,
“小逸?小逸?”
她喊的應該要很大聲的,可又怕自己太驚慌把人吓着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生病,她小心翼翼地,蹲在床邊,水眸更是緊緊地落在他身上。
光色下那濃黑的睫毛顫動,像是要醒了。
耿逸隻覺得頭很重,渾身發抖似的冷。
意識還沒回籠時,小姑娘瑩潤的小臉就映入眼簾,她小小的一個,縮在床頭櫃和床之間的拐角處,眸色有些黯淡,看起來比他還要脆弱。
他一時遲鈍,“若若,你怎麼沒去上班?”
他聲音又重又啞,感覺很費力氣似的。
“今天周末啊。”黎若若抿抿唇,伸手把藥遞給他,“快點吃藥吧,你發燒了,溫度好像還挺高的!”
她先前蹲着有點腳麻了,所幸直接坐下了。
床邊鋪了厚重柔軟的地毯,她也并沒有覺得冷。
她就這麼一直坐着,仰着小臉翹首以待似的看着眼前人。
耿逸坐起身接過藥,一口就吃了下去,隻是接過水杯的時候,動作卻停頓了。
他嗓音微涼,問:“手怎麼紅紅的?”
他視線落在小姑娘粉白的手掌心,中間的那一塊兒,是刺眼似的紅。
“别問啦,快喝吧,一會兒藥得化開了!”
黎若若咬唇,催促他時還不忘把手藏在身後。
她以為他肯定是像她一樣,怕苦怕吃藥的。
耿逸默聲,擰着眉喝下了一整杯水。
唇齒感受到的溫度要高出手感很多,他喝完的時候,舌頭還微麻。
他大概知道,小姑娘那泛紅的手掌都是被燙的。
他甚至能想到她端着玻璃杯一路小跑到樓上的急促模樣。
不然,那身嫩綠色的睡裙上,也不會多出那麼多水漬濺撒出來留下的點點陰影。
“若若,上來!”
他眸色柔和,滿是心疼,拍了拍身旁的床,示意她上來,
“天有點冷,你坐在下面會着涼的。”
已經入冬了,天氣轉涼的迅速,他就是沒留意,出差穿得單薄了點,硬生生給凍的發燒了。
渾渾噩噩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上樓來的。
生病的滋味不好受。
他可不想,她再生病了。
黎若若坐着舒服了,反而不想動,
“沒事,屋裡又不冷,而且下面還鋪了地毯,我就坐在下面,你和我聊聊天呗?”
她身體前傾靠近了些,手臂疊摞在一起,下巴也抵在上面。
她今天短發沒紮,小臉更沒多大了,明明二十幾歲的年紀,看起來像是個高中生似的。
耿逸大概今天才理解,為什麼這種發型又被稱作“學生頭”了。
“想聊什麼?”
他還是心軟妥協了。
黎若若咬唇笑時,露出星星點點的貝齒,她歪頭時模樣有些嬌俏,一雙眸子也是難得藏了些狡黠。
耿逸都能猜到,她肯定是在總部開會的時候又聽到了什麼消息,想過來套他的話來了。
“小逸,我們考核的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啊,最近會分門店嗎?”
小姑娘語調輕緩,像是随口說說一樣。
果然。
耿逸倚在床頭,眼眸低垂,“最早也要年後,怎麼,就這麼不想留總部?”
“哎呀,人家聊天呢,随便聊聊了啊!”
黎若若眼神閃躲,趕緊轉移話題,
“婉晴說她想換門店的,新門店輪崗不會影響到她考核的成績嗎?”
“不會。所有考核成績都根據新門店的考核結果來。”
“那你為什麼不把我調去别的門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