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像她之前愛帶的那款,對剛打的耳洞來說,是有些重了。
他之前從來接受不了打耳洞來着。
樸成訓的注意力也聚焦在姜德溫的耳垂上。
“你又換耳釘了。”
姜德溫嗯哼一聲,樸成訓的面容忽然在她眼裡變大,周身裹着極怨的氣息:“也很想把我換掉了,是嗎。”
不想在走廊跟樸成訓拉拉扯扯,姜德溫轉身走進這層無人的茶水間,門沒全拉嚴實。
“幹嘛這樣。”姜德溫抱怨。
“明明是你像之前那樣不回我的消息,把我晾在一邊,姜德溫,我不渴求你改變,但我真的不會讓你産生絲毫的心軟動容嗎。”
姜德溫隻用沉默應對樸成訓的诘問。
樸成訓垂下頭,自嘲地笑笑:“我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了。”
這話觸到了姜德溫的雷點,她是連自己都說不得的人,胳膊環起來,呈防禦對抗姿态。
“我說過很多次,讓我們雙方冷靜一下這樣的話吧,難道在歐巴心裡,我就是那麼壞的人嗎,真是太令我傷心了,明明一開始我也努力地愛你,現在隻是想多一點自己的空間,我難道就變得不堪了嗎?”
“難道不是歐巴你太咄咄逼人?我感覺我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了。”
從第一次戀愛的結束,到再遇後的複合,樸成訓已經說不出來愛了,他收不到姜德溫消息時,看到她和别的隊友暧昧時,總是渾不在意時,樸成訓時而恨她,恨到牙根都在癢,他是有自尊的人。
姜德溫像是對待寵物一般對待他,高興時來逗弄他,擺弄他,不讓他忤逆她,不想理時就放逐他。
他已經很有忍耐力了,他又想要不要就這樣一直忍着,維持着這樣他單方面苦苦支撐的關系。
但他又太了解姜德溫了,樸成訓知道,如果這樣,他會永遠被扔在昏暗無光的無底洞裡,對姜德溫的愛與怨成了吊在脖頸的繩子,勒得他頭腦發張。
樸成訓的嘴唇翕張,他想快刀斬亂麻,說出結束的話語,但喉嚨顫抖着,發不出一絲聲音。
說啊,說你不想被姜德溫繼續耍了,她說的對,他們需要互相冷靜冷靜了,他們應該...
“那我們分手吧。”女生說。
茶水間沒開燈,走廊射進來冷冷的白光,姜德溫先行離開,樸成訓腳下像生根了一樣,挪不動腳步。
不要......
勒在脖頸的繩子一瞬間消失,樸成訓以為自己會如釋重負,但結果卻截然不同,慌亂的下墜感席卷來。
這個結果讓姜德溫松了口氣,和樸成訓歐巴的戀愛關系在她心裡早就名存實亡,隻不過對方一直不肯放手罷了,雖然被怨了讓姜德溫心裡不爽,但他松手了就好。
她其實并不怪樸成訓,或者說,雖然她對待别人的方式确實比較特别,但她也是真心實意希望對方跟她在一起時開心幸福,隻不過,在所有之上的最高優先級,永遠是她自己的心情。
姜德溫卸下來包袱,轉角處卻看到了不想看見的人。
那人倚在那,手裡捏着杯冰淇淩,這離茶水間很近,姜德溫想起來當時門沒關嚴,估計會有聲音傳出來。
姜德溫不相信他隻是路過,或者随便停留。
至少看見他欠不登擡眼的樣子,姜德溫就知道這肯定不是個巧合。
“又有人被你耍了啊,你還是這麼容易讓男人因愛生恨。”
姜德溫呵了聲:“你還是這麼愛吃哈根達斯啊,不是說要跳漢江嗎?我還想着給你燒一箱下去呢。”
韓泰山後肘撐牆,站直身子,嘴裡銜着木勺,把吃光的紙盒擡手投到一旁的垃圾桶。
又是這副死裝樣,姜德溫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不是一直互相無視做得很好嗎,不要離這麼近來犯賤了噢。”
*後續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