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孟孟笑出聲,不知怎的,他就覺得幽默,趙他爸,他的媽,孫的爹,有了這些前輩做榜樣,還怕買個服務被李知道了。
他小學就知道紅燈區呢。
錢孟孟總結陳詞:“那他就是我們朋友了。”
趙倒是聽懂錢在笑什麼,那笑聲短促充滿訝異,不乏嘲諷。他卻不解釋,錢這種人無法理解,本身出身複雜,自然不覺得名聲要緊。再說,為了性服務,他們還用得着花錢買嗎。
大喜過望,如蒙大赦,最壓着心頭的東西卸下了,邬尤有些軟塌塌,跪坐在自己小腿肚,胸背含着,說出:“我知道是什麼意思的——你們放心。”
“我們不是朋友的。”
孫之寅忽然直直對上他的眼,皮肉都不笑,眼神滿滿憎厭,邬尤還沒反應,眨眼又不見,全然隻以為那是平平常常。
常常是這樣,他們的語言行為都對不上,如果說他們說的話是好的,那他們做的事不一定好,如果他們的話是壞的,那他們做的事更壞,如果做的事更壞,那他們說出來的會更讓他生不如死。
他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
邬尤後來成為修理工總結失敗經驗,那就是他們看起來和實際不太一樣,好是為了壞,壞是為了更壞,他有點紊亂,分不清好和壞。既然好是為了壞,為什麼不直接壞?壞是為了更壞,那為什麼不直接更壞?
他一秒也不想回憶,可他老強迫自己回憶,他怕再錯,他再也不想錯了。好像記住所有錯誤答案,下一次就能選對似的。
婊子又在做小伏低,孫之寅站起來,校西服外套敞着,平常他起身都會扣扣子。錢孟孟瞧着他,伸手勾勾他們的傭人朋友,待邬尤靠近,指了指孫之寅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