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麼這麼粘人?”
符免覺得有些奇怪。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慘叫。
“怎麼回事?”地下倉庫的幸存者們紛紛驚醒。
“李強!他、他不見了!”一個胖子崩潰得喊道:“我昨晚上,隔着牆……嘔!”
人群中的中年男人默默的捂住了他女兒的耳朵,不動聲色的朝沒什麼反應的符免看去。
這是招惹到這個大哥了。
符免回了一個溫和的笑。
男人吓得趕緊轉過頭去。
“又吓到别人。”符免敲敲觸須。
“他很難吃。”塞珂慢吞吞的在他腦海中發聲,“真的很難吃。”
“你的意思是你還委屈了?”
符免有點好笑的揉搓着觸須。如今他的身體已經有差不多的耐藥性,現在毒液接觸産生的刺痛已經沒有那麼明顯了。
觸須安靜的趴在他的手腕上。
那個對符免出言不遜的男人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根骨頭都沒留下。怎麼想都是這水母幹的。
“可能是被感染者抓走了。”符免平靜地亂扯,“看來這裡的防禦還需要加強。”
一家三口:“……”是您的寵物食欲有點旺盛。
沒人注意到符免手上纏繞的觸須上,沾着的一絲血迹。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
這個新來的少年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色。
衆人紛紛不動聲色的站遠了些。
隻是接下來的一天裡,那小小的觸須表現得異常焦躁。
每當有人接近符免,它就會發出低沉的嘶鳴。
特别是當那個年輕女孩想要給符免送水時,塞珂差點控制不住自己。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符免皺眉,“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塞珂的觸須趴在少年的肌膚上,貪婪的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訓導員,我很熱。很難受。”
很熱?
符免愣了一下,随即明白過來。
他見過實驗室裡其他樣本的發熱期,但沒想到塞珂這麼快就到了。
“所以你今天才這麼反常。”符免若有所思,“難怪話都變多了。”
塞珂的觸須纏上符免的脖子,“訓導員,我很不舒服。”
“冷靜。”符免輕輕拍開觸須,“我現在上哪裡給你找交///配的實驗體……”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小寵物已經開始對自己産生别的心思了。
塞珂發出一聲委屈的嗚咽。
它不需要别的實驗體……
但是這句話說出來,訓導員估計會直接把它從手腕上拽下來吧。
不要。
它還是聽話地退開了。
隻是它的觸須依然不安分地在少年的肌膚上遊走,時不時地想要更加靠近一些符免。
“忍耐一下,塞珂。”符免說,“至少現在我沒地方給你找。”
塞珂不情願地用觸須在少年身上點了點。但它的觸須還在微微顫抖。
發熱期帶來的躁動讓它很難保持理智,隻想把所有接近訓導員的東西全部吞噬。
然後把訓導員也吃掉。
隻是符免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塞珂的異常,或者說他選擇性地忽視了。
他正專注地觀察着幸存者們的一舉一動,仿佛在收集什麼重要的數據。
“依賴值?”他喃喃自語,“人的依賴值應該怎麼刷啊……制造危機?解決危機?”
塞珂委屈地蜷縮在角落,發熱期帶來的燥熱讓它很是難受。
但是,對于“聽話就能當乖孩子”的印象它牢牢刻在了腦子裡。
聽話就能有獎勵。
天色暗了下來。
地下倉庫裡恢複了沉寂。
塞珂出現在了少年的身側。
“訓導員。”
符免一點驚訝都沒,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睡覺?”
“好。”
黑暗中,塞珂的手輕輕撫上符免的臉頰。
灼熱的溫度幾乎要将空氣點燃。
符免渾身一僵,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被牢牢禁锢在塞珂的懷抱中。
發熱期,不會要發到他頭上來了吧?
塞珂半人半水母的身體散發着奇異的氣息。
是怪物們進入求偶期時身上獨特的氣味。
水母身上的氣味更像是深海。
幾乎要把符免整個淹沒在裡面。
它的觸須輕輕纏繞着符免的四肢,既像是在觸碰,又像是在束縛。
“訓導員。”
塞珂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着壓抑已久的欲望。
“就讓我再靠近你一點,好嗎。”與其說是詢問,更不如說是告知。塞珂的手指順着符免的脖頸緩緩下滑,引起一陣細微的顫栗。
【欲望值+10】
好機會。
也不好。
符免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好是因為,可以趁機刷一大筆數值。
壞是因為……
怪物的發熱期極大可能會把自己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