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島學長,還記得我嗎?”
源竹取看着滿身傷痕表情怯懦的三島由輝,和最初見到時的三島一模一樣,是個很文靜又事事不敢出頭的人。
三島由輝低頭看着地面,單手握着另外一條手臂,嘴唇嗫嚅着:“學弟……”
“看樣子你認得我。”源竹取笑了笑,并伸手搭上了三島由輝的肩膀。
看着三島由輝因恐懼而顫抖的身體,源竹取一時愣在原地。好似時間在這一刻被拉長,連空氣都凝滞了。當把目光重新彙聚到對方僵硬表情時,源竹取心情複雜。
表情逐漸染上陰郁的色彩,周身散發的氣息更是令人感到窒息。
“鴨志田眼中的你就是個膽小怕事的笨蛋嗎?該死!”源竹取仿佛要失去理智,握住三島由輝肩膀的手也在用力。
“學弟,對不起!”
被三島由輝嗤痛聲拉回理智,源竹取平靜下來,不好意思的放下手臂繼續詢問,“學長,說好的要報複那家夥呢?還記得嗎?”
源竹取仍在掙紮,不論落入什麼樣的境地都不願低下頭。
這是兩人達成共識那天的約定,雖然其中帶着蠱惑的意思,但三島由輝切切實實的有在改變,把鴨志田施暴的全部都告訴了他。
但在鴨志田的認知當中,三島由輝依然是個什麼都做不到的軟弱無能者。
這一點源竹取無法打破,更無法以自己的能力将三島由輝說服。
鴨志田對三島由輝的影響太大,似乎勝過了短短認識三島由輝不到一個月的源竹取。
“好像到死局了。”源竹取有些失落,巨大的落差感與無措讓他一時忘記了抵抗認知的力量。
就這樣鴨志田的命令再次回蕩在腦海裡,那些所謂的必須服從國王命令的言語讓源竹取恨的牙癢癢。隻見源竹取雙手捂住頭,汗水從額頭冒出,金色的瞳孔正在晃動。
良久源竹取都沒有說一句話,滿臉隻有痛苦的情緒。
……
現實中,雨宮蓮和龍司負責去找三島由輝,而杏則是剛好要去探望志帆,于是說服志帆的工作也交由她來負責。
三島由輝站在源竹取經常睡午覺的天台上,見雨宮蓮和龍司來找自己還有些驚訝。
“你們怎麼過來了?”
“有些事情想和你說。”龍司似乎因為源竹取的事,此刻脾氣很不好,表情都很是生硬。
三島由輝很明顯在看到龍司脾氣暴躁的模樣時而感到害怕了。
意識到自己吓到人後的龍司也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并道了歉,“啊,抱歉,我沒有要吓唬你的意思。”
僵直的氣氛終于被打破。雨宮蓮之前和三島聊過,兩人也不算很陌生,于是三島才肯下來聊天的。
從屋塔房上下來後的三島由輝坐到了椅子上,手裡拿着一瓶汽水卻并沒有打開喝,上面的水珠正在滑落,很明顯已經買來拿在手裡很久了。
雨宮蓮巧妙的發現了這點,反光的鏡片下的眼珠轉了轉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三島由輝緊張的摸索着易拉罐上的水珠,語氣卻是平淡的,“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嗎?如果我知道的話會告訴你們的。”
“這麼直接嗎?”龍司震撼不已。
明明前不久三島還一副擔驚受怕什麼也不敢說的模樣,今天怎麼變化這麼大?
兩人對視一眼,雨宮蓮小聲道:“是他。”
“差點忘了他們兩個是朋友,也難怪這家夥變成這樣,源那家夥其實挺有傳染力的吧…”
三島由輝見兩人遲遲沒動靜甚至還自顧自的說起了悄悄話,于是表情埋怨起來。
“我待會兒還要去一趟醫院,如果沒什麼要問的話,那我就走了。”
“诶,别别别!我們有話要說。”
坂本龍司立刻叫住準備離開的三島,笑哈哈的又把人拉回椅子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