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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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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聿笙等着幾人上車,車輪從巷口的混着酒液和嘔吐物的積水中碾過,濺起一片微涼的水花。車尾燈在黑暗中一閃而逝,迅速消失在霓虹和街燈的夾縫中。

“這一趟拉了快三百條煙,一條批發價三百五,賣了八百左右,一來一回淨賺十幾萬。”丘棟一邊閉目養神一邊算錢,“去掉成本和打點條子的,剩下八萬,四個人分。”

他睜開眼斜睨駕駛位的陳聿笙:“你小子開了一夜車,拿個一萬吧,我打你卡裡。”

陳聿笙嗯了一聲,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可算是掙到錢了,雖然方法太過冒險。

将近四點陳聿笙才到家,一回家他就鑽進空調還沒修的那間房,倒頭就睡。迷迷糊糊間他聽到什麼人在說話,睜眼時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早上七點。

客廳裡似乎有個陌生男人正跟付梧說話,陳聿笙一下子清醒了,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出了房間。

付梧沒料到周末陳聿笙這麼早就醒了,有些疲憊地問道:“吵醒你了?”

“沒有,”陳聿笙搖搖頭,打量着面前陌生的西裝男,但什麼都沒說,隻是轉身走進廚房:“我去給你做早餐。”

“怎麼會這麼低?”付梧的聲音伴随着煎雞蛋的滋滋聲傳進陳聿笙耳朵裡。

“市場現在就這樣,不好賣。”西裝男語氣有些無奈,“賣得高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賣得快已經很不容易了。”

賣什麼?陳聿笙心裡咯噔一聲,他跟付梧兩個人都一窮二白,有什麼東西需要别人上門來買的。

付梧現在身上最值錢的東西是什麼......難不成是房子?陳聿笙腦海裡突然冒出個想法,他幾乎被這個念頭吓了一跳。外面那個西裝男是房産中介,付梧要賣房子?!

這房子雖然是老破小,但付梧和陳聿笙用心經營了一年多,好歹算是個溫暖的家,而且據他所知這是付梧的omega母親留給他的遺産。

陳聿笙強忍着沖出去阻止的沖動,盡管内心仍舊難以平靜。他再怎麼不舍得這房子,也清楚如今的情況賣房是必須的了,不然誰給水伯湊二十萬治病。

陳聿笙端着三明治出來時,付梧已經和這家中介簽約了,中介臨走前說房子下午就能挂牌,但能不能賣出去要看運氣。

沙發上的付梧臉色發青,也許這将是他們通向新生活的唯一希望。靠着他承擔不屬于自己的債務,變賣自己的最珍貴的财産換來的機會。

付梧沉默着吃了幾口早飯,一陣腹脹傳來,讓他連半個三明治都沒吃完。餐桌上的兩人都很沉默,付梧似乎沒打算和陳聿笙交代什麼,還是陳聿笙自己開了口。

“哥,你賣房了?”

付梧看了他幾眼,悶聲道:“嗯,能賣掉的話就出去租房住,還了水伯的錢應該還有點剩餘,賣不掉的話就繼續住。”

陳聿笙有些艱難地嗯了一聲,心髒像被一隻手用力攥住,他沒有再繼續問。

“你别太辛苦,”陳聿笙輕聲說:“實在不行還有我呢,我也能去打工。”

付梧的臉色瞬間有些陰沉,額角青筋直跳,花了十幾秒才平複情緒,僵硬道:“這話說過多少遍了,沒得商量,你上你的學,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用不着你管。”

這話其實是冷硬到有些傷人的,但陳聿笙知道付梧隻是心情不好,他小聲嗯了一聲,給付梧又夾了塊煎蛋。

付梧的眉頭緊鎖起來,語氣有些嚴厲:“我知道你想幫我忙,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放棄高考,以後你的選擇會更少。你想一輩子幹這些低薪的活兒嗎?還是說你願意總是仰人鼻息,看别人能站得更高、走得更遠?”

“我不是說你不高考就一定過不好,”付梧歎了口氣,聲音漸漸緩和下來:“隻是你大概率要走更多彎路,這是事實,你不能因為我而看不到更遠的世界。”

餐廳一時間陷入了沉默,隻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仿佛能以此來計量兩人的沉默與掙紮。

***

賣房的過程緩慢且艱難。每一次房客打電話過來,付梧都要介紹一遍自己住了二十年的房子,每一次介紹都讓他感覺自己在一點一點被迫與過去割席,過去的生活坎坷,但在他日夜兼程的努力下好歹安定下來,如今他就要與這份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定分道揚镳。

第三天打電話來詢問的房客依然沒相中這套房,付梧看着破舊的栖身之地,這間承載了他無數回憶的地方,為數不多的對母親的記憶,還有和陳聿笙相伴的日子——這裡竟承載了他人生中全部的美好。付梧深吸一口氣,喉嚨裡湧出一股澀意,卻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好的壞的,都成為過去吧。

好幾天夜裡,陳聿笙已經睡着了,付梧在安撫信息素的作用下卻依然睡不着,他盯着天花闆發呆。賣不掉房子的焦慮在胸口像塊烙鐵,反複燙着他的神經。房子越賣不掉,就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可是賣掉自己的家真的會輕松嗎,到底會輕松在哪裡,還是會再一次被拖進深不見底的水裡。

他最近吃的飯越來越少,似乎陷入一種突發的厭食狀态,随之而來的還有睡眠問題、胃痛,壓得付梧每天都無比疲憊,他就這樣拖着不算好的身體繼續去上班,并且兼職送外賣。

陳聿笙也注意到了付梧明顯不對的狀态,付梧會無意識地發抖、厭食、失眠,好幾次他都看到付梧在撕咬嘴唇,或是下意識摳破手指的皮膚。

每次這種情況發生,陳聿笙都會阻止付梧,但次數多了他發現不對,付梧的自殘行為雖然不嚴重,但卻是一種無意識的行為,仿佛已經成了習慣。而他的失眠和厭食越來越嚴重,即使是alpha高濃度的安撫信息素,也沒辦法讓付梧安眠。

事情的發展超出陳聿笙的認知,他察覺到付梧不僅僅是疲憊或心情不好,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吞噬他。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幾乎讓陳聿笙毛骨悚然。他不能再看到付梧嘴唇上和手指上的血迹。

他為此專門去找了一趟丘棟,趁付梧出去工作時在家裡忙碌了一番——書架上那層積灰的積木盒子,老式挂鐘背後,還有客廳那個裂了縫的陶瓷花瓶旁、付梧房間門框上方、浴室的天花闆上都裝上了針孔攝像頭。

陳聿笙做完這些事才從通體生寒的狀态中緩過來。他知道自己越界了,但那不重要,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付梧,哪怕是付梧自己。

他的心跳在胸腔裡愈發急促,付梧是他的,必須完好的屬于他,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準傷害付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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