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徐姑娘無法處理這件事,便還是叫韓将軍過來吧。徐姑娘,是不是還不夠格?”那人眉梢輕挑,嘴角勾勒出一絲嘲諷。
徐清宴回以輕蔑的一笑,“我無法處理?即使今日将我大哥叫來了,也會是我全權處理,不知道您希望我怎麼做呢?”
“徐姑娘,我這人向來與人為善,從來不與人交惡,唯獨今日與這兩位師父起了沖突,晚上商隊裡邊死了人。你說,我随意放他離開,我以後還怎麼管理這偌大的商隊呢?況且,你也說這兩位師父明日便要離開,我豈能放他走?”
徐清宴眼睛微微眯起,帶着嘲諷的笑意,問道:“顧左右而言他,這位大東家管理這麼大個商隊,卻連談判都學不會嗎?你想把無定師父留下來?或者,你想把他倆關進大牢裡?”
“當然,這兩位師父作為有最大嫌疑的人豈能輕易離開末襄城,末襄城不想再與外界有來往了嗎?”那人一身白衣,卻在清冷的夜色中散發出陰冷的氣息。
“你在威脅我?”徐清宴握緊手中的劍,臉上的殺意一閃而過。
“哈哈哈,怎麼會?我一個小小商人,哪裡敢威脅我們韓家軍的二把手,徐姑娘呢?你們說對吧?”那人聽到确實開懷大笑起來,好像聽到了什麼令他身心愉悅的好事情,笑聲不止。
旁邊前來湊熱鬧的人,紛紛噤聲,他們不清楚這個敢與徐清宴正面硬剛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徐姑娘緊緊互着那個和尚倒是叫他們看的清清楚楚,這倆人他們怕是誰也得罪不起,紛紛後悔怎麼摻和進這神仙打架的場面,遭殃的隻會是他們這些小喽喽。
徐清宴轉頭對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無定說道:“怕是又要委屈無定師父和弘忍小師父一段時間了。”
“既然這位大東家你不相信我徐清宴,但是相信我們韓家軍。我以韓家軍的名義發誓,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将兩位師父一直扣留在将軍府,不知這位東家可滿意?”徐清宴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他們無非是想自己與無定手下鹬蚌相争,他們做漁翁罷了,世上豈能有這種好事?
“你……”那人被怼的啞口無言,拳頭暗暗緊攥。如果無定能夠死在末襄城的牢中,那麼這次事情即使不想五皇子預期的那麼完美,也算有個交代。如今無定又被徐清宴護進了将軍府,倒叫他如何下手呢?
他真是有些奇怪,這徐清宴明知此人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之後還如此堅定的保護這個和尚,簡直叫他匪夷所思。她難不成瘋了不成?
“施主,倒也不必如此麻煩,叫徐姑娘為難。我和弘忍住一段時間獄裡,并不搭打經。”無定眼見兩人已然劍拔弩張,心中暗暗歎氣。何至于為了他叫徐清宴撒了這許多謊,叫他如何坦然面對自己的内心的道呢?
“你少說話!”徐清宴見無定不領情,還拆她的台,狠狠地瞪了過去。她最讨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同伴,即使是無定也絲毫不行!
“……”無定被怼了個語閉,他倒是沒想到那麼一個溫柔的姑娘怼起他來也是毫不心慈手軟。一旁的弘忍也拉着他的手晃了晃,說道:“聽到沒有,師叔你少摻和,這個眼力見都沒有嗎?”
“阿彌陀佛,貧僧還是那句,小僧問心無愧。至于施主為何總是抓着我不放,您心中應該都有數。徐姑娘已然為我擔保,我自然暫時不會離開,直至事情的真相查明,不知您可否還滿意呢?”無定雙手合十,向那人行禮道。
“呵~”那人狠狠地睨了兩人一眼,狠狠地一甩袖子,翩然離去。“你們韓家軍最好密不透風,而我不會叫我兄弟白白死在這裡的。你們給我等着!”
周圍的人見正主都已然離開了,他們也都一哄而散,恨不得根本沒有來過這裡。隻留下那幾個被迫前來的衙役,站在幾步遠的地方,等待着徐清宴的指示。
“徐姑娘,又要叨擾幾日了,實在抱歉。”無定一向清冷的臉上也染上一點绯紅色,面容有些僵硬。下午剛決絕地表示要離開這裡,一個夜晚都尚未過去,他又被押解回到将軍府,叫他都有些尴尬的無地自容。翩然如谪仙的無定師父,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尴尬處境。
“什麼都不要說了,你跟着我會去便是。無定師父,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安危對我們有多重要,請你不要随意将自己處到危險的境地。”徐清宴一下扳過無定的身體,叫他正面對着自己的臉,而她注視着他的眼睛,眼神裡目光堅定又認真的說道。
無定心中咯噔一下,心底一下子便冷靜了下來。他看着面前這張絕美的臉龐,心中一片冷寂,“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