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學究?我厚黑?你可别冤枉我,清宴,你從哪裡看出來的?”韓子厚聽到後用手指彈了徐清宴的腦袋假裝兇狠地訓斥道。
“誰人不知你韓衡臣,你也就看着我不會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才敢對我動手,這要是别人,你這拿筆的手現在就舉不起來了。”
徐清宴狠狠地回瞪韓子厚,不留情面地拆穿。
“好好好,多謝徐将軍手下留情。”韓子厚連忙拱手作揖道歉。
“好了好了,别貧了,回去吧。活動了一會兒,身上輕松多了,也該回歸正軌,處理公事了。”徐清宴招攬過韓家兩兄弟胳膊,向着内院走去。
“這幾日也不見你是不是真的上外面散心去了,我瞧着怎麼不像呢?”韓退之狐疑,眉頭緊蹙,看向徐清宴的眼神中滿含審視和思考。
将徐清宴一直放在第一位的韓子厚沒有陪着徐清宴一起去章台縣見小姨姨夫就已經叫他生疑。清宴回來後眉眼間解不開的愁緒更加深了他的擔憂,韓子厚和徐清宴二人是不是也有事情瞞着他?
當年跟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小孩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即使經曆了這麼些事情,兄妹三人的感情比别人都要深些,也免不了一些秘密與情感難以宣之于口。每考慮到此,韓退之的心便沉下去一分。
夜裡,徐清宴推開雕花木門時。韓子厚正在燈下擦拭佩劍,劍鋒映着燭火在她蒼白的臉上跳了一下。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韓子厚放下手中的東西,坐到徐清宴身邊。不止韓退之發現了徐清宴的心緒,韓子厚自看見徐清宴的第一眼,便知道情況必然不妙。
“我見到了我爹的墓,親自拜過後才離開的。”徐清宴蒼白的臉色,回憶将她又重新帶回到那個荒原之上,蕭瑟的風呼呼的灌的她心涼。
韓子厚想要安慰她,伸手想要撫背卻被徐清宴拂開。“奉節軍全都是死于非命的,本該一身榮光衣錦還鄉的戰士們被關在山洞之中,死的那樣凄慘。我不能原諒他們,也不能原諒爹和娘。本可以避免的,他們不該死在自己人手裡。”
“清宴,發生了什麼?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我想小姨和姨夫一定有自己的苦衷的。”韓子厚止住了徐清宴的話,想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父親和母親的死是被人陷害的。他們被派去剿匪本就是為他們設下的圈套,目的是想要不聽話的他們與嘉敏太子那些人打個兩敗俱傷,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簡直令人發指的是,他們講奉節軍的軍職都明碼标價好了。爹和娘由于心灰意冷,竟然帶着戰士們走入圈套,從了狗皇帝的意願,全了自己的報國之心了。”
“等一下,清宴。你不要亂了陣角,小姨他們不是這樣的人。這裡面一定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如果真是這樣,既然官都賣買好了,怎麼又會全軍覆沒呢?那些交易成功的,難道還叫他們管理死人嗎?”韓子厚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當時一定還發生了别的事。
“我挖開了那些山洞的泥土。”徐清宴從袖中拿出半截焦黑的竹管,“這是南疆毒蟾煙筒,本該鎖在兵部武庫七十二号地窖。若沒有皇帝命令,誰人能将這東西拿到章台縣去?”
韓子厚的他想起七年前那場蹊跷的剿匪,幾萬前去最後卻是全軍覆沒,說是敵人喪盡天良。但難免有人起疑心,什麼樣的盜匪才能将身經百戰的奉節軍全部殺死呢。
原來是被毒死的,怎麼沒有任何消息流出過?
“我知爹和娘知道是皇帝的意思,他倆就在臨出發前接到了最後一道軍令,是聖上親筆寫的'雷霆剿匪'。”
“也許問題就出在那到軍令上或者在剿匪路上他們又遇到了什麼事情,如果小姨他們真的知道有人要殺他們。小姨他們即使自己死也不會叫将士們一起去的。”。窗外北風卷着枯枝撲打窗棂,恍惚間似有萬千鐵甲在毒霧中傾倒的悶響。
“呵。也許他們根本不信皇帝會殺他們也有可能,不論是發生了什麼事,全軍覆沒卻是事實,将士們為此付出了生命。”徐清宴手緊緊攥着手中的竹筒。
“小姨他們也不想如此,清宴,你鑽牛角尖了。不要這樣,我知道你是傷心有餘,才因愛生恨,有些不理智了。等你冷靜些,我們再商量接下來怎麼辦,你要相信小姨他們。”韓子厚站起身,走到徐清宴身邊,抱住她的頭,将臉貼在她的發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