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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報君黃金台上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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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如檐角銅鈴,風過無痕卻聲聲入耳。自那日别後,青石闆上苔痕漸厚,檐下的水槽裡的積水悄悄地上了冰凍。

臨安的甯遠寺中,案桌鎮紙下壓着的信箋字迹未幹。思考了許久,無定還是将信紙揉作一團扔進了紙簍,提筆就要重寫。之前徐清宴答應的每月必至的書信遲遲未至,無定已經坐在桌前良久,心中隐隐有些惴惴不安。

“吱呀~”一聲開窗聲,正值鄧永年利落地翻窗進來,單膝跪于身前,對他道:“請主子聖安。”

無定皺眉,下意識用手遮擋了下正在寫的信,也忘了叫他起來。他拿紙張遮掩的樣子,實在是有點不像他。

鄧永年仍然低頭跪在地上,他方才看見了桌上的字,知道與無定通信件的隻有一人。隻是他未曾戳破無定與徐清宴之間不一樣的感情來往,無定的書信都是由驿站寄送,無定特意避開他們這些人,叫鄧永年心底有些五味雜陳。

無定收好紙張,發現鄧永年仍然跪在地上等待回應,尴尬的想要摸手串,卻又摸了個空。擡手摸了摸鼻子,道:“……你先起來吧。”

“是。”鄧永年起身後走至無定身邊,試探地問道:“太子殿下,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無事。”無定一隻手摸着袖口,擡首道。向來冷淡的面上竟然叫鄧永年恍惚的看到一點紅暈。“昌平将軍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鄧永年抿了下嘴唇,花白的胡須顫抖,對無定禀報:“殿下,有人傳來消息說末襄城那邊有異狀。有消息傳來,似乎是疫病……”

無定一向是古井無波的瞳孔猛地瞪大,轉身拉住鄧永年的胳膊,問道:“你說什麼?末襄城有疫病!?”佛門清修的冷靜蕩然無存,他隻覺着自己的心彭彭地跳的他心煩意亂。

“是的,殿下,”鄧永年颔首,接着陳述傳來的情報:“末襄城那邊有人染了疫病,已經死了不少人了。而且聽探子說韓家韓子厚已經不在末襄城了,韓退之和徐姑娘倒還留在末襄城安撫百姓。他們将自家兄弟引渡出城,為韓家保留一條血脈,既是人之常情,也難免令人唏噓呢。”

鄧永年一邊口中說着,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着無定的反應。不過他陳述的卻是實情,皇帝老兒如果真的打算放棄末襄城以對大夏示好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不能掌握在在自己手裡的狼,甯遠殺掉換個溫順的,以防有天狼性爆發後反咬主人。

無定聽得這些話眉頭緊皺,問道:“有韓子厚的确切消息嗎?如果沒有,我們旁人也不好妄加揣測。我去韓家兄妹相處的時日看來,韓家兄妹不是那樣會在危難之際獨善其身的人。”

聽到無定這樣的評價,鄧永年面上不變,心裡卻暗自感到了幾分不悅。沒想到嘉敏太子不過在末襄城呆了月餘,竟然就對他們韓家兄妹如此信任,太子這輕信他人的毛病是什麼時候養起來的?

“我們不好讨論韓家私事,城裡疫情情況如今怎麼樣?有沒有我們能做的?你還需一邊探消息,一邊做準備。”無定接着問道。

“殿下,具體情況要再等幾天消息。情況是不容樂觀,你叔叔他對韓家軍的态度很耐人尋味,還要看他是個什麼反應,此事是大是小,看他一念之間了。末襄城也算是邊疆大鎮,希望那個人不要太過分了。”

鄧永年冷笑一聲,同樣是做皇帝,他的哥哥可比這個弟弟做的好多了。隻不過是天不佑他大楚罷了,叫奸人奪了江山。

無定聞之沉默良久,他的心境比起以往更多了一些不平。前些年一直深藏在心裡的種子好像已經破殼而出,悄悄地在他的心裡紮了根。

“殿下?……殿下?”鄧永年看無定面色凝重,暗自猜測出來後主動解憂道:“殿下是不放心他們?我已經加急派人給他們送些食物,藥草之類的,那邊本就比較缺這些,想來這會兒比較難熬。後續我也會看着情況适時的給予幫助,殿下不用擔心。”

“嗯。我相信我們大楚的昌平将軍,你去看着安排吧,召集能調配的人手準備物資。另外,我要即刻前往末襄城。”無定已經恢複了從容,眉頭的愁緒未散,面上卻已經淡漠一如往常。

恰如晴空霹靂,鄧永年心頭猛地一震,連忙想要勸阻:“殿下,這太過危險,末襄城如今疫病橫行!您若有閃失,我将如何給故去的先帝交代呢?還請您三思,如果殿下想要助他們一臂之力的話。盡管安排我去做了,何至于要您親自去呢?”

“将軍,實際上貧僧隻是在告知你,并不是要和你商量。”無定嘴唇勾起了淡淡地弧度,道:“昌平将軍,您受我父親托孤,照料我至今,我不勝感激。在甯遠寺這些年,我已然看清,衆生本就平等,我也沒什麼不同,我并非什麼太子殿下,如今的皇帝寶座上坐着的是我的叔叔。”

“我感激将軍這些年的保護和照顧,若非是您,我怕早就入了輪回也不知走了幾遭了。”無定抛卻了佛家之禮,撩了袍角,要雙膝跪地。

鄧永年大駭,連忙彈開無定跪的方向,并箭步沖上前來要扶他起來。“殿下!何人能受您如此大禮!您是九五至尊,除了先皇、佛祖,誰也受不得您如此啊!”

無定卻躲過了鄧永年的手,道:“請将軍聽我說完。将軍于我亦師亦父,是我最重要的人。今生入佛門,我無力回報将軍之恩,愧對将軍的期待。身入佛門,師父教我該以普度衆生為己任,那裡的百姓需要我,我不可能不去。如今我以俗家弟子蕭泰安的身份,向永年叔道謝餞别。此去一别,怕再也不能再見您,請永年叔保重自己的身體。”

鄧永年卻早已雙目赤紅,淚牛滿面,亦跪于無定身前失聲道:“殿下!我受先皇之恩,此乃我身為護國大将軍的職責,殿下不必如此。我有愧于先皇,未能護殿下成為一代帝君,護我大楚一世太平,如今又怎麼擔得起殿下的重謝呢?”

“我知将軍待我如親子,将軍知我不喜同胞相殘,無意于帝位,便内心承受巨大壓力,并不迫我還俗稱帝,用您一手建立的力量護我平安喜樂。我亦心中有愧,此去如是不幸患病離世,于我亦是解脫,将軍莫要自我責怪。”

無定見眼前這身材魁梧,頂天立地的大将軍早已頭發花白,這些年為了自己已經不複當年意氣風發的護國将軍的模樣,心中亦是悲痛。

他伸手撫摸眼前這人的蒼白枯槁的發絲,道:“永年叔已經為了蕭泰安的安危付出了一生。蕭泰安懦弱,逃避責任,此生對不起永年叔。但無定還有自己的責任,有不願放棄信仰。無定,請求永年叔的原諒。”

“殿下!”鄧永年雙目充血,雙手顫抖,粗糙的大手都要扶不住自己面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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