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奸細!你快放開我,是無定師父請我過來的!若不然我才不會過來!”那人口中尖叫着,雙腿使勁的蹬着,身體向後仰想要擺脫身後人的桎梏。
“休要騙我,那你為何要女扮男裝混進來?誰又會想要去請你來着搬東西!?少找借口!無定師父那邊我自然會問清楚,現在你最好老實和我交代是來末襄城做什麼的。”韓退之面色不善,手上動作未松半點,被拎着的人已經嘴唇有些發青。
“我一個女兒家自然不是來做苦力的,我是一名醫女,當然來末襄城給人治病的!你快放開我!”那人手狠狠地拍着自己身後的手,卻手上怎麼也使不上勁,倒是身後那人一身牛勁!
“強詞奪理,少騙人了!”韓退之眼睑低垂下來了,輕嗤一聲。
“阿彌陀佛,韓将軍,快,快放手!她确實是貧僧請來的醫女,别傷到了她。是貧僧的錯,沒有及時介紹這位姑娘。我本意是想情況都弄清楚了再引薦,隻是沒想到韓将軍這麼快與她起了沖突。”無定聽到呼救聲一路狂奔而來,一邊輕喘一邊向韓退之解釋。
“快,快放手,韓将軍!”無定面色發白,清冷溫和的面龐不再。“将軍手上輕些,莫傷到她!”
“大哥,将人帶到帳子裡談吧。這裡面應當有什麼誤會,這裡人多,聽的人多了,反倒不好。”徐清宴也從帳上下來站到了無定身邊,對韓退之輕聲勸誡。
聽到徐清宴也這麼說,韓退之才松了緊攥着的手,往退後幾步。面色任然不虞,沉着臉對一旁人說:“算了,清宴既然也這麼說了,将人帶到帳裡再說吧。”
那姑娘被松了衣領後,狠狠地咳了好幾聲,待面色稍緩整理了下衣服,甩開那要拽她胳膊人的手,轉頭對無定問:“無定師父,這人是誰?怎麼如此無禮?即便他們不明我的身份,我也是客,這就是他們的待客之道?”
無定行禮道:“阿彌陀佛,這位是韓将軍,這位是徐姑娘。抱歉,秦姑娘,是我的疏忽,叫秦姑娘受了委屈。稍後我會為秦姑娘解釋清楚的。”
徐清宴也微笑着向秦朝緒緻歉道:“抱歉,秦姑娘,我在此給替兄長給姑娘賠禮了。”說着向身後覺得左右為難的士兵擺了擺手,“你們回去忙你們的吧,不用了,秦姑娘随我們同行。”
韓退之見徐清宴發話,便也沒有再說。走到徐清宴身邊,攬過她的肩頭,往将軍帳而行。同時在徐清宴耳邊悄悄道:“這人是誰?你怎麼也對人如此客氣?無定的人你就那麼信任?”
徐清宴蹙眉在他耳邊輕聲斥道:“大哥說的什麼話?我向來以禮待人,倒叫人聽去别人要說我處事不公了!倒是大哥,怎的這樣興師動衆的?且不說這人是不是奸細,别人既然是來送東西的,你這樣豈不寒了人心?”
“我心裡有數,既是無定帶來的,你又如此信他,我也不會懷疑他是有意安插的刺客。既然是暗中作梗那我當然要立即拆穿了,殺雞儆猴。而且我又不是子厚,自然不會被你輕易糊弄過去的。”韓退之一邊解釋,一邊頻頻回頭看幾人是否跟上。
韓退之心底暗暗嘀咕,他第一次在隊伍裡見到一個女人,心底狠狠地咯噔了下。無定師父長成那樣本就少見,還總叫清宴傷心,突然身邊出現了一個女人見他如何不擔心?
傳聞中的妖道都是如此!
“這人是誰?和無定師父究竟是什麼關系?”韓退之又再次小心翼翼問道。
聽到韓退之話裡一百八十度轉變,都覺得有些好笑了。“大哥這是感到後悔了?方才聽無定師父與弦一叔提過一次,秦姑娘是他認識的一個醫女。她爹爹曾經專門研究疫病,她又得她爹真傳,因此她是無定師父為此帶來的客人。”
“啊這,竟然是這樣!”韓退之懊惱地拍了拍腦袋,道:“那我方才的舉動!啊!”
徐清宴拍了拍韓退之的肩膀,道:“大哥确實魯莽了些,不過瞧秦姑娘的性子,應當問題不大。不過,大哥,你怎麼發現她是個姑娘的?”
韓退之抿唇不語,他怎麼會跟清宴說他不相信無定,替清宴好好考察一道。那姑娘雖然身形在女子中算高的,但在一堆彪形大漢的人堆看的仔細些還是可以看出。“就碰巧看見了她,她一直坐在一邊寫寫畫畫,又不難發現。”
“是嗎?”徐清宴上下審視起韓退之,疑慮初生後又被打消了。
一行人到了将軍帳後,徐清宴領着韓退之給幾人行禮道:“秦姑娘,無定師父,弦一叔請座。”
“韓将軍,是貧僧的錯,叫将軍誤會。貧僧現給将軍介紹這位姑娘,她名為秦朝緒,其父是臨安名醫,擅疫病,故我請其過來看是否能幫到末襄城。”無定的衣袖上滿是塵土,同行的秦朝緒倒是身上還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