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宴雙手緊握,身體微微顫抖:“大哥就幫他瞞我!他難道不知道京城那些人關系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嗎?大哥,若是被人發現,二哥他可就深陷其中了!我們得想辦法,盡早讓他回來。”
韓退之看着徐清宴的模樣,無奈的歎氣:“我能不知道嗎?若是他肯事先和我商量,我定然也是不同意的!不過,衡臣行事向來有分寸,他既然做了,想必也有應對之法。”
徐清宴氣急:“京城那邊不知道有多少危險,這怎麼是他孤身在外小心行事就夠的?大哥,我們不能就這麼幹等着,先派人去京城,暗中保護二哥。”
韓退之點了點頭道:“也好,派人去也好有個照應。你說怎麼做,我且聽着。”
徐清宴輕輕握住韓退之的手:“大哥,我知道你常常為了照顧我們的情緒左右為難。但我們是一家人,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叫我們怎麼辦?比起與你一起想辦法,我不想總被蒙在鼓裡。”
韓退之沉默了一瞬,咧開嘴笑道:“放心吧,清宴。”
徐清宴見他油鹽不進的模樣,既無奈又心疼:“好了,今天便都不再提這些事了。隻要二哥能平安回來就好。”大哥什麼時候才能放下他大哥的包袱,看看身後已經長大的弟弟妹妹呢?
“我們現在能做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及時将二哥撈出來。想個方法把他騙回來,再叫人将他的痕迹從京都摸除幹淨!”清宴的眼裡閃過一絲狠厲,實際上她并不反感韓子厚的做法,但韓子厚沒有自保能力在京都這樣一不留神就是羊入虎口。
世上沒有萬全之策,但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他們在京城的勢力實在勢弱,将來有一日,蕩平那些府邸未嘗不是一種叫種将士安息的好方法。
至于如何騙韓子厚回來,徐清宴再清楚不過了。隻要提到自己和大哥,他必然在京城是呆不住的。他本就放心不下他們二人在末襄城獨自面對疫病。
經過一番商議,徐清宴和韓退之迅速安排人手前往京城。他們挑選了幾位武藝高強、心思缜密不曾在京都露面過的手下,再三叮囑務必暗中保護好韓子厚,同時留意京城各方的動向。
京城的消息到末襄城,需得不少時日,想來韓子厚回來的日子已經提上日程,卻在末襄城意料之中,情理之中的發生了一件事情。
派去京城的人很快便傳回消息,韓子厚在京城行事極為小心,暫時并未引起太大的風波。但他的殺仇之舉還是在一些小範圍内引起了震動,已有部分勢力開始暗中調查此事。
末襄城,徐清宴得知消息後,眉頭緊鎖,心中愈發擔憂。“大哥,必須加快讓二哥回來的計劃了。現在情況雖然還未惡化,但一旦被那些人抓住把柄,二哥就危險了。”
韓退之沉思片刻後點頭道:“清宴,你想辦法寫信叫衡臣回來,你的話,他說不定會聽。”
徐清宴立刻着手寫了一封信,派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城。與此同時,他們也在韓子厚回來的必經之路上布下了重重人手
要完全攢夠還得需要些日子,韓子厚手中捧着賬目一手拿着算盤,眉頭緊皺。
一個人手持徐清宴的玉佩,一路暢通無阻直到韓子厚身前。
來人神色匆匆,見到韓子厚便雙膝一跪,口中急切說道:“公子,末襄城突發變故,徐姑娘和韓公子為處理城中突發的疫病,不幸身染重病,如今病情危急,他們盼着您能速速回去見上最後一面。”
韓子厚聞言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蒼白,手中算盤砸落于地,散落了一地呢珠子。他瞪大雙眼,聲音顫抖,問道:“小石!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來人趕忙跪地,聲音中的哭聲不似作僞,說道:“千真萬确,徐姑娘和韓公子病卧在床,氣息微弱,還望公子趕緊回去。”
韓子厚隻覺天旋地轉,雙腿發軟險些跌坐在地。他滿心焦急與自責,自責自己竟讓大哥和清宴獨自面對城中的艱難,還染上了重病。
他來不及多想,匆忙收拾行李,騎上快馬便往末襄城趕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大哥和清宴的面容,祈禱着他們能挺過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