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鶴舉着手機一絲不錯的拍攝,畫面穩定不顫抖,許多珠确實有趣,真的好像一隻懶洋洋的樹懶,爬的時候還要哼哼唧唧的發出幾聲叫喚。
許多珠滿頭大汗的終于爬到“Y”字的分叉口,發現他哥背對着她在摘山楂。
“哥,你别摘下面的。”許多珠調整好自己的姿勢,坐在樹杈中央,雙腿蕩着。
底下的人聞言回頭。
“上面的甜,我給你摘,你來接。”
少女筆直的雙腿晃蕩,臉龐粉嫩,在亮粉的緊身羽絨服的襯托下,甜美可愛。
鐘鶴見過山楂樹開花,粉白小巧,聚攏抱團在一處,他現在覺得樹上的人是這枝頭那一朵盛開的小花。
他高揚着聲音,對着枝頭的精靈說,“好,注意安全。”
“收到。”
許多珠轉變坐姿,變成了一條毛毛蟲,開始趴着枝幹蠕動。
她移動到特定的位置,把口袋裡的手套掏出來戴上。
霜打過的山楂暗紅色,許多珠趴在樹幹上摘了一顆,洗都沒洗就往嘴裡送,酸甜的。
她像是一顆豌豆射手,往地上掃射着種子。
鐘鶴看着她覺得好笑,像是弼馬溫偷吃仙桃。
“噗。”
一顆種子不偏不倚落到鐘鶴的腦門兒,涼涼的,像鐘鶴的心。
“許-多-珠!”
“啊?”許多珠以為鐘鶴是讓她快點開工。
鐘鶴剛把黏膩的種子從腦門上扣下來,接着和許多珠聲線一起下來的還有一把沉重的山楂。
鐘鶴被劈頭蓋臉的砸了個滿頭,整個當場石化。
上面的人還不知深淺,“哥,我又來了,快接!”
豌豆射手的實力不容小觑,鐘鶴再不敢輕視,放下籃子老老實實的當牛馬。
“夠了!籃子滿了。”
“奧。”
許多珠騎着樹,一手拿着一串,一手捏着一顆往嘴裡送。
“不要吃多,不消化,肚子疼有你好受的。”
許多珠朝下面的人微微一笑。
等他們這組小的摘得盆滿缽滿,老年組才姗姗來遲。
“老鐘,美不美。”
“我的天,那可太美了。”
“哎,我這樣拿着山楂擋着臉,你把閃光燈打開側面給我來一張,要體現我完美的側臉,懂不懂?”
“懂懂懂,哎,儀你别動,這個角度好!”
卡茲,卡茲。
鐘鶴見他爸那狗腿樣就想笑。
恰好許多珠從樹上下來,鐘鶴掏出手機,“你過來我給你拍一張。”
許多珠向來不拒絕,她往那一站就是兵。
鐘鶴把手機放在許多珠的頭頂,開了廣角。
抽象……
像一隻蚊子,一隻……肥嫩的蚊子。
許多珠要看,鐘鶴拒絕。
“哥你怎麼這樣,我就看看。”
“删了。”
“嘁,那我找爸爸拍。”
許多珠轉身就走,沒有一點留戀。
鐘鶴可不認為,老鐘可以勝任。果然沒過多久許多珠就悻悻的從老鐘那離開了,去找散落在天涯的可可。
一下午的時光都消磨在大自然裡。
衆人在晚霞之中往回走,許多珠繞道小橋,拉着王悅可和媽媽拍照。
彎彎的橋拱,古典婉約。
人行其中自然而然的成為畫中人。這次三人委托大小鐘拍攝。
鐘鶴正在調試焦距,鏡頭裡最矮的那位側臉。
柔和的夕陽霞光為她描畫。
鐘鶴的手指無意識的顫動,快速按下快門捕捉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