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門俞依依眉心皺起，用兩根手指提起外套連連搖頭。俞太太勸她：“合适就行，主要是讓你爸爸挑不出錯。”

俞依依嘴角往下撇，“你别跟着我念叨了，去坐着休息吧，讓我自己選。”

導購迎上來，“女士，需要幫忙挑選嗎？”

俞依依看了導購一眼，她的名牌上寫着實習，她推開導購，“不用，不相信你的審美。”

實習生尴尬一笑，側身讓開。

俞依依随意一瞥，有人穿着勃艮第紅職業套裝，亮眼顔色和合身剪裁引起她的興趣。她走過去摸到衣擺，“你的身材跟我差不多，轉一圈讓我看看。”

“不是的，這位女士不是店裡的工作人員……”實習生急匆匆跑來制止。

俞依依擋開實習生，“我不能看嗎？”

導購鑽過來打圓場，“能能能，隻是這套隻有一件，不知道這位女士……”

聞曉和她對視，“買單吧。”

導購笑起來，“我馬上去出票。”

“等等。”聞曉看向實習生，“剛才是這位女孩接待我的，讓她去出票。”

“謝謝女士！”實習生往前跑幾步，拉開試衣間的門。

導購僵在原地，瞬間垮臉。

聞曉換好自己衣服出來。

俞依依上前，捏住服裝不松手，“你看看别的吧，這套我要了，導購已經去出票了。”

聞曉差點氣笑，看向實習生，用眼神問她怎麼回事。實習生的臉頰微微泛紅，眼角還有淚花，她咬咬嘴唇小聲說：“我沒辦法搶她的單。”

聞曉問：“她還打你了？”

實習生帶着哭腔，“她是副店長。”

聞曉摸出手機，找到這個品牌和商場的投訴電話，她看不得實習生受欺負。

“你們太好玩了。”俞依依笑出聲，“為了仨瓜倆棗的提成，至于又鬧又哭的嗎？我就說不能來這種地方買東西。”

聞曉上下打量俞依依。

俞依依從未遇到有人敢這樣看她，“你看什麼看？知不知道你很沒有禮貌？”

聞曉嘴角一勾，“你能穿得下嗎？”

俞依依震驚不已，“你說什麼？”

“你說身材跟我差不多？”聞曉走到俞依依面前，伸出手掌從對方頭頂比畫過來，俞依依的身高隻到她鼻子附近。

聞曉一字一句：“我不覺得你身材很好。”

俞依依尖叫：“你給我道歉！”

聞曉直接坐到沙發上，“不如你去試試吧，如果你能穿下，我馬上向你道歉。”

俞依依牙齒都要咬碎，“你等着！”

聞曉跷起腿，對着試衣間的方向，“請。”

俞依依氣沖沖過去。

俞太太聽到動靜，走過來喊住她：“一件衣服而已，就讓給人家吧。”

俞依依甩開俞太太，“我不讓，我看中的東西就沒有讓出去的道理。”

俞太太低聲說：“冷靜點，她想讓你出醜。”

俞依依不依不饒，“為什麼我會出醜？”

俞太太歎口氣。

她将兩個孩子養得白白胖胖，從不讓他們節食控制身材，當然清楚俞依依常穿什麼尺碼，無論如何她也穿不進去。

聞曉拱火，“磨蹭什麼？不敢試了？”

俞依依大喊：“閉上你的臭嘴！”

“這位女士，你想買這套服裝，我們讓給你就是，何必咄咄逼人呢？”俞太太轉過身看向沙發上的人。

“我買不買無所謂，隻是單純想反駁那句：你的身材跟我差不多。”聞曉的語氣很溫柔，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我好像沒那麼胖。”

俞依依倒吸一口涼氣，“你說我胖？”

聞曉對她微微一笑，“對呀。”

俞依依扔了衣服沖過去，想給她狠狠幾巴掌，但被俞太太拉住胳膊。

俞依依踉跄兩步，差點摔倒，她的表情氣得扭曲，“别攔着我，我非要過去教訓她！她算什麼東西？居然敢罵我……”

“你是誰？”俞太太緊盯聞曉。

“怎麼？想找人報複我？”聞曉問。

俞太太别過俞依依，跑到聞曉面前，“你不是失蹤了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聞曉看着俞太太，“我們認識？”

俞太太大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俞依依摳摳頭發，“媽媽，你在幹什麼？”

俞太太頭也不回，“依依，别說話！”

聞曉遲疑，這名字好熟悉。

還沒反應過來，俞太太坐到她身邊。

俞太太感覺自己喉嚨被人死死掐住，憋着一口氣上不來，嘴唇忍不住抖動幾下，她抓住聞曉的手臂，“你是不是俞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