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主任有什麼想法?”
“這個麼……”丁飛看着已經黑了的屏幕語氣僵硬,“遲美的應變能力不錯呀,不愧是溫律選中的人。”
溫斯年唇角緩緩勾起,目光尖銳笃定地落在丁飛身上,看得對方又出了一身冷汗。
“我的眼光嗎?”溫斯年搭在會議桌上的手指輕輕地點了幾下,“一直很好。”
“那是那是。”丁飛連連點頭,順手抹了把額上的汗。
溫斯年忽然話鋒一轉,原本溫和的語氣猝然消失。
他的目光變得敏銳冷酷,落在丁飛身上的每一眼都讓他感到宛若淩遲。
“但是我的眼光好與不好,都不需要丁主任扔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去抗整個景科的榮辱。”
溫斯年的話讓丁飛再也坐不住,他唰地站了起來臉色也變得慘白難看。
溫斯年緩緩起身,站起來之後的高度足足高了丁飛半個頭,這讓丁飛小腿肚禁不住發抖向後退了一步。
多年來丁飛大大小小的場合也經曆了不少,後來成功上位成杭城最頂層律所主任更是給了他莫大的信心。
他自認為心智不算脆弱,可是這一切在面對溫斯年的時候,卻輕而易舉被他一個眼神,一個不經意扣手腕的動作擊潰。
這讓丁飛崩潰,更讓他想不通為什麼會輸給一個已經早就隐退的青年。
最可笑的是當溫斯年推開會議室大門離開的時候,丁飛的腿竟然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并且幫溫斯年引路,一路指引着他來到2樓的媒體會議室——遲美他們在的地方。
溫斯年好似有魔力,将丁飛多年來有點桀骜的心,一瞬間被馴服了。
他一直以為被外界高看的溫斯年,他一直看不起的年輕人,卻在今天第一次見面的簡單交流之後,丁飛覺得被他降服了。
甚至,有點想追随他。
男人間的情摯就是這麼微妙,丁飛自己也弄不清楚,他這是怎麼了。
他甚至在溫斯年下樓的時候出現了錯覺,感覺他的腿好像有什麼問題似的,擡起彎曲的角度似乎有點奇怪。
他想去扶他一把,最終忍住了。
他覺得他肯定是某個地方的腦細胞搭錯了線,可是他又甯願這根錯了的神經永遠不要歸複原位。
“溫律我知道錯了,這次的确是我為了試探您,所以想看遲美出醜。您選中的人當面出醜,我想給你一個下馬威……”
丁飛追了兩步跟上溫斯年解釋,又沒敢越過他。
溫斯年的手輕輕一擡,丁飛便不再說話了。
律所的忙着的人還是頭一次看見丁主任跟在别人後面走,禁不住好奇心向溫斯年望過去。這裡年長的大多聽過溫斯年的名頭,但是能見過真人的卻沒幾個。
因為景科再精英也隻不過在杭城獨大,而溫斯年可是打響過國際名号的京城國際律所頂級律師。
至于景科的後起之秀,更還不知道溫斯年回歸這件事,隻覺得丁主任跟在後面的這個男人颀長的身材走路頗具氣勢,帶着不怒自威的王者霸氣,氣場不是一般的強大。
丁飛替溫斯年推開媒體會議室大門的一刻,裡面傳來的正是秦唔不痛不癢的笑聲。
“遲美小姐啊,這個問題你可得掂量着回答。否則一不小心可能職業生涯就此葬送了哦。”
可憐的遲美縱然使出十八般武藝也鎮不住這麼幾個多頭怪的六齒鐵耙,早就隻能用僵硬的微笑勉強支撐。可是即使如此,但凡有質疑到景科律師本職,還有談及對溫斯年不利的話鋒,遲美依舊會竭盡所用的去說話。
會議室的木門被猝然推開,秦唔綻笑的臉色漸漸收緊,目光落在率先進來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身材高大,目測約有近一米九的個子,一身合體的高定西裝下氣宇軒昂,一張輪廓分明的俊臉。
這張面孔讓秦唔心跳回血的速度加快,他嗅到了興奮緊張的刺激感。
就像是獸場獨鬥已久的老虎,忽然之間遇到了沉睡中醒來的雄獅。
這讓秦唔渾身的血液點燃了戰鬥的氣焰。
這讓他有點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