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開學,課程緊了不少。
偶爾下課之餘,從藝學樓穿過林蔭道,能瞧見大一新生軍訓。趙佳佳總拉着鄒涵去看,鄒涵順着她,不厭其煩地聽她讨論哪個系的帥哥不久後一定能風靡校園。
北京的深秋,是在悄無聲息中過渡的。
溫度晝夜就降,街道銀杏和楓葉在不知不覺間落滿一地,海澱區西郊的香山紅葉更是一道靓麗的風景。
鄒涵覺着,她和那個男人之間,像極了這個季節,既比不過盛夏炎熱,也不如凜冬嚴寒,讓人把握不住,又琢磨不清。
開學後,她和秦方緒見過兩次面,都是她聯系的對方。不過鄒涵想他大概是沒跟自己計較,不然也不會再給她聯系的機會。
十月初,鄒涵從學姐那裡搞到兩張大師級别的獨奏音樂會門票。
周五晚上,在文化館,她邀請秦方緒一起去看的。
鄒涵那兩張票的位置很好,最佳觀賞位。
當天的琴手大師,鄒涵以前見過一面,那是高中遊學,在星海音樂學院有幸聽過他演奏的巴赫無伴奏,說不上大受震撼,但也有所啟發。
燈光柔和的演廳内,觀衆們陸續落座,燈光漸暗,舞台上的聚光燈緩緩聚焦。
相比起鄒涵傾耳戴目的模樣,她身旁的人略顯得興緻乏乏了些。
鄒涵覺得他可能天生就是這樣的人,大概是因為什麼都見過,此間懂點看點,卻又對什麼都提不上興趣,從來沒有熱衷,隻有将就。
那天的體驗比鄒涵預期要低了很多,可能是因為人多,免不了嘈雜了些。
中場休息。
鄒涵湊近他,雙手疊在男人肩上,下巴輕放在手背,打趣說:“你這又是背着我被哪個妖精榨幹了?”
秦方緒聽她嗔怒的語氣,無奈展笑,倒是任由了她的玩笑話。
他微微挑了挑眉眼,捏了捏她下巴,語氣浮滑輕浪:“您這妖精在,哪兒敢啊。”
聞言,鄒涵靠在他肩頭顫着笑,笑得嬌俏。
“不是,你是不是真覺得挺無聊啊?”
他拉過她的手握着,沿着她掌心的紋路勾勒,弄得她癢。
男人淡淡回:“一般。這不是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