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傘不愧是林疾最大的底氣
即便是應對上仇時音獨創的“指月摘花”劍法也絲毫不落下風。
仇時音的劍法很快,直指林疾命門,而林疾旋轉着傘面将淩厲的劍氣悉數擋在傘外。
一攻一守,仇時音哪裡打過這樣的架,當真令人不爽!
“林疾,你躲什麼躲,看不起與我交手?”
林疾微微擡起執傘的手,玄色的傘面下露出半截臉來,勾着冷笑道:“時音,你當真要我出手?”
仇時音淺淺嗤笑了聲,這人總是這樣,講究什麼風度,什麼禮讓,卻是從來沒将女修放入眼裡過。
她身影突然閃動,在林疾來不及反應之時,劍已經來到了傘面之下,眼看着劍氣将要斬碎傘骨。
林疾身子旋轉,将傘拉低,原是光滑的傘面邊緣出現了青色的骨刺,“叮”的一聲将絕情劍打偏了一寸。
仇時音手腕順勢一偏,轉而刺向林疾露出的那一截手腕。
鮮血飛濺,卻又因火海火勢影響無法落下,像一朵朵豔麗的花瓣飄飛在空中。
林疾看了眼手腕上的那道劍痕,低斂住的眉眼覆上一層陰霾
“仇時音,是你自找的。”
仇時音擡起下颌,目光無懼,隻道:“要戰便戰!”
林疾握住傘柄的手指向上移了分,按動了一個機關,九玄傘的傘骨便開始了移動,傘面竟長出了翎羽,脫離林疾手中,那些骨刺也變得異常尖利,傘面無風旋動,底下更是攜帶着一個無人可踏的靈陣。
仇時音早聽聞過九玄傘的玄機,自是不敢大意,劍随心動,劍靈增大數百倍,霎那間雷聲、風聲卷起重來,皆聚與絕情劍頂
這一劍,當真有指月摘花之力,可斬一切。
“仇時音竟有此等劍術!”
“那可是她一身修為所化的靈劍,自是不凡。”
“若是林疾沒有九玄傘,恐怕當真不是她的對手。”
旁人紛紛對仇時音投以欣賞的目光
一劍一傘,法器對上劍靈
林疾本是有八成把握,可是當那劍攜帶雷力風力劈下來時,他能感受到九玄傘的顫抖,那時一種旗鼓相當的興奮。
他第一次認真地看了眼仇時音,這個女子,在修真界中女子修行本就艱難,能斬斷七情六欲者,更是難上加難,可仇時音,她做到了。
若是假以時日,她定不會輸給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隻是很可惜,今日你的對手是我。”林疾隐隐有些慶幸。
仇時音緊咬下唇,此一劍隻有一次機會,必須要讓林疾知難而退,再不濟也要讓他吃到一些苦頭。
然而,九玄傘并不會束手就擒,它機關轉動,骨刺飛出。
隻是那骨刺詭異得很,脫離傘面範圍之外便再看不見蹤迹,仇時音一手催動絕情劍,一手捏了一個決,時刻警惕着周遭的異動。
“那些骨刺去了哪裡?”有人問道
“竟連一點氣息都沒有。”
……
“快看!”有人大驚失色!
随着話音落下,仇時音目光陡然淩厲,身法變動之間,絕情劍還在繼續。
而她方才站立的地方突現幾隻陰冷骨刺,若是再慢一步她恐怕渾身都是篩子了。
骨刺未能得逞,但也沒有卸下力,而是再次憑空消失。
仇時音不免皺起了眉,這骨刺的威力她是知道的,劇毒無比,沾上即死。
不能大意
隻是她一心二用,絕情劍的威力就未免打了一個折。
當絕情劍落下時,九玄傘的陣法猛地增大,将走位躲避骨刺的仇時音罩在陣法之中
與此同時,傘面快速旋轉,玄色的傘面暗藏的流光溢彩在絕情劍斬下之時變得更加清晰,六個傘面上分别對應着不同的大妖圖形。
仇時音微微瞪着雙眸,她甚至能看清那些妖圖皆是這些年裡九玄傘降下的大妖。
她側目看向林疾:“你将那些大妖之力封存于九玄傘内?”
林疾但笑不語,此事無人知曉,按照仙台規定,若是降服大妖,妖力不能為自己所用,而是要供于仙台,以滋養仙台的靈力。
難怪,鮮少有見他動用九玄傘之時,即便是用也不會真正的啟動。
原來隻因,九玄傘本就是妖骨所制,能驅動天下所有的妖力。
林疾勝券在握,隻看着她笑得舉足若輕,無聲動了動唇:“你輸了。”
仇時音眼眸中這才暴發出怒意,他怎麼敢!
絕情劍攜帶着斬天滅地的氣勢,然而在九玄傘的妖力和靈力共同反擊之下,便變得那麼輕了。
“噗”
仇時音扭頭吐出一口鮮血,氣息紊亂,以靈力相博,傷到了本源。
她本欲撤退,但九玄傘的陣法将她困住,而在她頭頂,是那些消失的骨刺。
林疾一隻手背在身後,無人瞧見他的右手在顫抖,在淌血,他也受了不輕的傷,隻是終究是他略勝一籌,雖然勝之不武,但那又有何妨?
“仇時音,你我同為道友,實在是不忍,隻能日後再向北楓兄登門道歉了。”
仇時音碎了一口血,站得頂天立地:“呵,我可沒有這等背棄祖訓,自私自利的道友,你,不配。”
林疾眸子狠厲地盯着她,這個女人從來就是這般高高在上,不将所有人放在眼裡,當真是該死!
他驅動着九玄傘,骨刺伺機而動
仇時音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她不懼正面交手,但着暗器實在是防不勝防。
“該死的人,是你林疾。”一道清冷淩厲的女聲破天而來
她的聲音附帶着某種神秘的力量,無形中帶給仇時音溫暖之感,就連心口的暗傷也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