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蔫蔫地趴在于聽腳上，似乎也知道因為自己所以主人受傷了，乖乖的一聲沒有叫，看到蔣晨星也隻是偷掃了一眼。

提起這件事，佟小萌心裡的火一下又上來了，忿忿道：“該死的狗東西，要不是答應小叔，我非得找到他削死他不行，還好小叔已經處理了，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他！”

等等聽到他的話，擡起頭嗚咽一聲，于聽戳戳小狗腦袋，解釋道：“不是罵你。”

蔣晨星忽然看了眼佟小萌，轉頭問于聽：“你吃飯了嗎？”

于聽搖搖頭：“還不餓。”

蔣晨星又看了眼時間：“現在不餓一會兒肯定會餓，我看到樓下有家粥鋪還不錯，就是不知道你喜歡吃些什麼，要不我下去給你買？”

于聽剛想說不用，就見佟小萌已經在門口穿鞋了，臨走還故意瞟了某人一眼。

關門聲響起，電視正好進入緩沖界面，屋子裡突然安靜下來，能聽到的隻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還有小狗睡熟了偶爾哼唧的聲音。

不知道沉默維持了多久，緩沖的電視總算開始繼續播放，于聽剛想松口氣，蔣晨星卻拿起遙控暫停了畫面，再次看向他。

不明白這令人緊張和不安的氛圍到底是為什麼，于聽下意識躲避他的目光，忍不住開口：“你幹嘛這麼看着我……”

礙事的人不在，蔣晨星知道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他不想再胡思亂想地等下去了，他不想躲着于聽，不想強迫自己對發來的消息視而不見，他希望他們能像剛開始那樣繼續做朋友。

所以他問了最直接的問題：“你是不是喜歡男生？”

确信自己沒有聽錯，于聽猛地看向他，呼吸明顯急促了些，不過也就是不到十秒鐘的時間，于聽那隻沒受傷的手緊緊握成拳，下定決心般地回答：“是。”

“你不用這麼緊張。”擔心意圖被誤會，蔣晨星緊接着說，“我沒有别的意思，更不會告訴其他人。”

原來真正說出來了其實并沒有那麼可怕，反而讓于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況且這件事蔣晨星遲早會知道，現在隻是提前了一點。

不過他心裡挺疑惑，于是問：“那你……怎麼知道的？”

蔣晨星看着他，坦言道：“那天我去找你，看到你和那個姓林的在小區裡吵架。”

于聽深呼吸着閉了閉眼，這樣也好，他想，既然蔣晨星全都都知道了，那就算現在給他宣判死刑他也無話可說。

“所以你說的那個喜歡的人不是他，對嗎？”

話題轉換太突然，于聽當場愣住，反應了幾秒才不确定道：“什麼？”

“你已經不喜歡他了對嗎？”蔣晨星重複道。

于聽不明白他怎麼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回答：“其實我好像一直都沒有喜歡過他。”于聽無奈地笑了一下，“那時候稀裡糊塗地在一起，後來又莫名其妙分手，我甚至都不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是怎麼樣的，所以我更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糾纏我。”

“本來也沒什麼可喜歡的。”蔣晨星低聲嘟囔了一句。

于聽沒聽清，疑惑地看他：“啊？”

“沒事。”蔣晨星說，“那現在能說說你真正喜歡的人是誰了嗎？”

比起坦白自己的性取向，這個問題顯然更讓于聽緊張，他根本不敢看蔣晨星的眼睛。于是慌亂中他謊稱要去衛生間，卻在起身時不小心用那隻受傷的手撐了一下沙發，疼痛讓他短暫失去力氣，直接蹲在了地上。

蔣晨星見狀也忙蹲在他面前，想看他的手有沒有事又怕拉扯中弄疼他，隻能探着頭急道：“怎麼樣？快把手伸出來我看看有沒有事，不行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沒那麼嚴重，我——”于聽說話間擡起頭，沒想到蔣晨星會離得這麼近，一時間忘了自己後面要說的話，竟就這樣呆住了。

蔣晨星也一動不動地看着他，眼神裡似乎有些他看不懂也不敢看的東西。

于聽垂下眼，剛轉動身體想要走，卻被人準确抓住那隻完好的手，用力拽進了懷裡。

這下他是真的愣了傻了，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隻知道自己耳邊好像都是心跳聲，似乎不止他一個人的。

直到蔣晨星的聲音像從天邊傳來，才讓他回過神确定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不是做夢。

蔣晨星緊抱他，在他耳邊清晰地說：“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于聽，我以前從來沒有因為見不到一個人而這麼想他，你知道嗎？這段時間我故意躲着你，但是我心裡很難受……所以你能告訴我嗎？我到底是怎麼了？”

此刻于聽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辦法思考他問的那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