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着一堆疑問和不确定,蔣晨星還以為自己會失眠,卻沒想到躺床上沒多久就睡着了,第二天還是于聽敲門他才醒來。
失眠倒是沒有失眠,因為都轉成了多夢。
他昨晚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一會兒夢見于聽和那個姓林的在吵架,一會兒夢見于聽說要去韓國見網友,甚至還夢到于聽告訴他,自己和喜歡的人表白成功了,以後不會再和他一起吃飯了……
是啊,他差點兒要忘了,于聽之前跟他說過自己有喜歡的人來着,還是和他同校同系的。
蔣晨星突然感覺大腦要爆炸,胸口也像有什麼東西堵着,他現在需要立刻見到譚想和汪以帆,他心裡是從未有過的亂,就連佟小萌昨晚在客廳和于聽說的話也不停萦繞在他耳邊。
說實話,連他自己都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
難道真的像佟小萌說的,這段時間那些反常的舉動、言語,都是因為他……喜歡于聽?
這個想法将他吓了一跳,對他而言甚至是驚悚的,他不敢相信,卻又無法為自己那些不正常的行為找出合理的解釋。
所以他現在迫切地需要跟譚想還有汪以帆見一面,隻有他們或許才能給他答案,他必須要得到答案,不然他真的感覺自己再這樣下去要不正常了。
在心裡做好決定,蔣晨星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并且吃了早餐,然後他就在宋如和于懷意關切的目光中離開了于聽家,打車前往了機場。
本來于懷意要開車帶着于聽去送他的,可他說什麼也不想再勞煩長輩,見他那麼堅持,于聽也沒再說什麼,所以最後他還是自己走了。
去機場的路上他就等不及給那倆發了消息,告訴他們晚上要見面有重要的事情說。
不到一分鐘譚想就回複他自己已經訂好了酒吧的包廂,并表示今晚為了他特意放了美女幾位的鴿子,緊接着汪以帆也回了消息,說他晚上的音樂會不去了,等着聽聽蔣晨星有什麼事那麼重要還那麼急。
要知道他們也從小一起長大,以往蔣晨星總是什麼也不關心不在乎,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值得他注意,直到于聽出現後,他開始變得越來越和以前不一樣了,就連一向隻知道追女孩兒的譚想都發覺了。
直覺告訴他們,所謂的重要的事情,多半還是和于聽有關。
蔣晨星一直從坐上出租車開始,到最後飛機落地都在想同一個問題:他是不是真的對于聽有超出朋友以外的想法。
明明一開始認識于聽隻是覺得他遊戲玩兒的好,後面經常在一塊也是正常朋友間一起吃飯聊天什麼的。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呢?
是在看到于聽和那個姓林的吵架之後嗎?還是說……在那之前?
可在知道于聽喜歡男生前,他隻是對這個新朋友莫名有一點點占有欲不是嗎?那不是朋友間都會有的感覺嗎?
如果對象換成譚想或者汪以帆,他們有了比跟他還要好的新朋友,他說不準也會很不爽呢?也會有些嫉妒呢?
可惜他清楚知道,他不會的。
因為他對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很放心,他根本不相信他倆會因為有了新朋友就和他淡了,同樣他認識于聽後也和他們的關系沒有任何改變。
……思來想去,他隻能暫時歸咎為他長大後于聽是他交的唯一一個朋友,所以他才不知道怎麼對待,才會有些奇怪的舉動和想法。
好在飛機很快就落了地,他打開手機,屏幕上立刻彈出好幾條消息,有譚想的,有汪以帆的,還有蔣月潔的,甚至連譚念的都有。
就是沒有于聽的。
譚想和汪以帆問他下飛機沒,要不要來接他。蔣月潔問他晚上到底回不回家。譚念的消息和他們比起來顯得獨樹一幟,她發給蔣晨星一條某購物APP鍊接,下面還加了一句:是兄弟就幫我砍一刀!
蔣晨星看在她哥的份兒上沒有拉黑她,接着回複譚想和汪以帆不用來接,讓他們到時候發酒吧位置就行。
最後回複蔣月潔:早點睡覺,大人的事情少管。
他在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發動後卻遲遲沒有走,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主動給于聽發了條報平安的消息,非常簡單的三個字:我到了。
一直到他回了家,洗了澡換了衣服,頭發都吹得半幹的時候,于聽才總算回了句:好的。
好的?這算什麼回答!
蔣晨星也不知道自己在抽什麼風,但他就是覺得這兩個字無比官方和客套,他頓時就不想再理于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