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正式發布宣導片時,是采用崽崽組和家長組分開的模式。
崽崽先導片的微博評論區,網友的議論核心主要是猜測明星和對應的孩子。
作為混血顔的薄一鳴,引發第一波熱烈的讨論。
片子中,九歲的小男孩騎在馬上恣意馳騁。
小少年的身形矯健潇灑,仿佛是生于草原般,自帶一股的率性和朝氣。
等鏡頭拉進,定格在臉上。
略顯青澀的面容上,已經可以看到格外立體的五官,尤其是高鼻梁和深眼窩,非常吸睛。
陽光下的琥珀色眼睛彎了彎,是堪稱完美的帥□□狗眼。
接受采訪的過程裡,他口齒清晰地自我介紹,性格落落大方。
【這個叫一鳴的小朋友,長得也太帥了吧!真的是九歲?】
【我敲啊!這真的可以當童模!】
【中法混血啊啊啊啊啊!好牛的一張臉】
【現在一米五,以後會長成一米八吧!】
【媽耶,這小孩未來可期!他必須入圈,這等顔值不入圈太可惜】
【等等,這是誰家孩子?】
【拜托,這是我兒子,我的!】
【節目還沒開始播出,已經開始排隊領上崽了?】
随着家長組的先導片露出,網友很快就發現,素人組的家長沒有露出正臉,隻有一個非常模糊的遠景。
【嗯嗯?素人家長怎麼回事?為什麼不露正臉?】
【哇塞,好像是很有氣質的長發大美人媽媽哦,是不是最小最萌的崽崽媽媽呀?】
【不對吧,看身高起碼有一米八?這麼高的媽媽?】
【節目組搞什麼故弄玄虛呢?】
【素人又沒有粉絲,也沒有人期待,你這……沒必要吧?】
【節目組沒活可以不用硬整哈!】
小助理将網絡的輿論反饋上去時,制作人嗤笑一聲:“哼!這麼偉大的一張臉,豈能随意看到?”
他重重敲桌,“得付費好嗎!”
小助理瘋狂點頭。“對了,溫先生身體不好,助理溝通說,會帶随行醫生和床品四件套之類的,應該沒問題吧?”
制作人笑得露出一口烤瓷牙:“你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小助理:看老大的情況,可能溫先生助理說要帶整個床去錄制節目,都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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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錄制前一晚。
薄一鳴的“小學生春遊綜合征”爆發,和阿姨一起收拾完要帶出門的行李箱後,就跑進小爸爸卧室。
溫辭書已經洗過澡,躺在高軟的枕頭上,一側的被子上蓋着一本閑書。
他這一生,除了念書時期早出晚歸去學校,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家裡呆着。
溫家算是書香門第,溫辭書比不上父母、兄長的成就,但耳濡目染,勉強算得上是能沉下心看看書的人。
薄一鳴雙手托腮地問:“小爸爸,你有沒有很興奮?”脫口而出後,他又自動否決,“哦不對,小爸爸心髒不好,一般都不能很興奮。”
估計最近一次“興奮”,是上次他跳上沙發茶幾吧。
薄一鳴默默收聲。
溫辭書揉揉他的後頸,正要說話,卻見他突然擡頭。
“啊!我忘記帶一個東西!我去找徐爺爺!”
薄一鳴跳下床,急急忙忙穿上拖鞋。
溫辭書不禁問:“要帶什麼?”
“不告訴小爸爸。”薄一鳴揚眉一笑,“小爸爸你早點睡覺哦,明天我一定會準時起床的。放心吧。”
溫辭書神色柔和地看他如一陣龍卷風,飛旋出去,無奈地笑了笑。
他也懶得再看書,調暗燈光,整理了下被子準備躺下去。
雕花的絲綢屏風落地移門,被從中間向兩側推開,發出細微的聲音。
溫辭書側過臉,看到了薄聽淵踏出來。
兩人同住在二層的超大套房裡,但分床多年。
兩個主卧各有正門可以出入,相連處則由正面牆的中式移門格開,方便走動。
溫辭書覺醒後已經知道,薄聽淵是怕自己身體不好,所以分床而眠。
“忙完了?”
薄聽淵已經洗漱,換上藍色的長睡袍,雙手斜插在睡袍口袋中。
他本就生得寬肩長腿,此刻腰間系上腰帶,更襯托得長腿比例誇張。
在昏黃的晚燈裡,薄聽淵沉着濃眉一步步走向溫辭書,叫他以為是看到電影中身着黑色長袍的宗教人士,肅穆禁欲,不禁心神一震。
高大的男人沉默地站定在床側時,溫辭書下意識地抿了抿唇。
他擡起眼眸,試探性地問:“你是不是,不太希望我和一鳴去參加節目?”
薄聽淵沒有立刻回答,垂落的眼眸,靜靜地看着他上擡時格外妩媚的眼睛。
溫辭書想,他總是一副上位者姿态注視自己,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賭氣般往後靠了靠,柔軟的枕頭跟着起伏彈動,黑色頭發散發着綢緞的柔和光澤。
薄聽淵忽而開口:【如果我說是呢?】
這過分低沉性感的嗓音,讓溫辭書的耳朵仿佛是被他溫熱的手指揉了一把似的。
他為了緩解突如其來的異樣感受,故意擡了擡下巴,扯起笑容,打趣道:“那可來不及咯。”
可是剛對上薄聽淵的眼眸,他變注意到粗濃的眉毛下,墨綠的瞳眸比平常更為銳利直接。
溫辭書在他專注的凝視中,有一種自己不着寸縷的羞恥錯覺。
他唇角的笑容不自覺地慢慢地收攏。
一躺一立,一擡眸一低眉。
暗淡燈光裡,氛圍悄然走向暧昧。
溫辭書幾乎都看到了他眼底印着的自己,想起原書的描述,忍不住輕聲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薄聽淵沒有立刻說話,而溫辭書忽然口幹舌燥。
心髒突然間像是懸了上來,自深處産生一種強烈的期待與沖動。
過了幾秒鐘,薄聽淵的右手從睡袍口袋中抽出。
溫辭書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呢,結果看到他手中的方形扁狀盒子。
一顆心七上八下地最終墜下去,他忍不住垂頭皺了下眉,喃喃嘟囔:“嘴巴不用就捐了吧。”
“嗯?”
薄聽淵坐在床邊,一邊打開盒子,一邊看他的眉眼。
溫辭書總感覺他有什麼心病,并未準備示人,便想着也不着急,就說:“沒什麼。”
他稍微直起身。
薄聽淵擡手撫開他垂落的頭發。
絲滑的長發滑過骨節分明的手指間,仿佛挽留似的綿延不斷。
溫辭書低頭研究盒子裡的軟玉手串,一段段小小的竹節繞成一圈,看成色是絕難得的玉。
他心裡想着,要撬開薄聽淵的嘴巴,估計比登天還難,便擡起左手:“給我戴上。”
薄聽淵托住他的手。
溫熱的皮膚,比軟玉更柔軟,薄嫩的肌膚下,隐約可見青色的血管。
手串被緩緩地套進修長白皙的手掌,拉到細窄的手腕處。
“嘶……”
溫辭書忍不住,兩道眉毛蹙了蹙,“好冷啊。”
伴随着他輕微地倒抽氣,脖頸稍擡,細長的鎖骨往上扯出性感的深窩。
他的睡衣也跟着微動,衣襟間滑膩雪白的肌膚染着柔光,如溫香軟玉。
薄聽淵的眼眸暗了暗,如同湧過一股幽冷的地下泉水。
溫辭書顧着手串,沒注意他的神色。
“哪裡來的?”
薄聽淵完全沒聽見他的話,視線仿佛頃刻間變成了幽綠的蛇,自己都不可控地鑽進柔軟的衣襟之間,纏繞上柔軟溫熱的肌膚……
他陡然起身:“明天你要早起,休息吧。”
溫辭書愣怔,感受到他的反常。
他豎着耳朵聽,好像依稀聽見薄聽淵去了洗手間。
嗯?難道急着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