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時,他眼睛眨得意味深長,這種近距離成功招來梁榞的不滿。
暈乎乎的男人偏要笨拙地去推開何許,金谕眼見梁榞要向前倒去,隻好認命地将人拉回懷裡。
不同于上兩次的見面,這次的梁榞身上有股奇異的脂粉味,聞起來令人不太舒适。
金谕皺着眉頭,在将人拉過來的同時,還不忘謹慎地觀察不遠處的陳易之。
他發覺這麼大的動靜,仍然沒将人驚動,那團湧動在男女二人間的玉火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你不用看了啊,帥哥~沒聞見屋子裡的熏香嗎?”
“隻需燃上一會兒,準保人情到深處,不可自拔,Chen現在恐怕沒時間招呼你們。”
在何許的提示之下,金谕這才明白過來,梁榞的反常和陳易之的失态似乎都與此有關。
再等下去也無太多意義,恐怕還會就地欣賞起陳易之的活春宮,所以收起設備的金谕更加堅定離開的決心。
本來等在屋子裡,似乎想加入那對男女的何許也似改了主意,他也伸手試探着想幫金谕一同拉住梁榞。
過長的頭發遮住何許的眼眸,他在扶人的同時,又一次觀察身旁的兩人。
他們絕對不是“同行”,這點毋庸置疑。
不同于那群眼睛都黏在别人身上的家夥,這倆人和同性的接觸尤為生澀,舉手投足間也沒有脂粉氣息。
他們偏偏以這種方式混進來,便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在…
何許其實不太喜歡陳易之這個老闆,那人脾氣算不上好,身上也總讓人覺得浮誇虛假。
本來今天他搭檔臨時有事來不了,何許覺得這單要飛,可看見金谕他便改變主意,“好心”幫人進場就是想要瞧個樂子。
雖說現下樂子沒了,可他還能看這兩人折騰。
粉衣服的男人并不老實,被架出去時還在小聲哼哼,明明主動将手和大半身子都靠在金谕懷裡,可那雙眼裡還淨是委屈。
周圍略過他們的賓客并未起疑,反倒是了然地微笑着,歡送這群玩過頭的男人離開。
直到快到停車場時,一直鑽入懷裡“裝死”的梁源才算是緩過來些。
外面陽光刺眼,微微眯着眼睛的梁源在緩慢思考,冥冥之中直覺他應抓緊身邊這個人。
于是他遵循本能,将自己一條胳膊環住金谕的脖頸,大有要學習樹袋熊抱人的架勢。
一旁觀察的何許見狀便想把人拉開,從方才的接觸中他能看出那位嚴肅的“老闆”不喜歡與人身體接觸。
可甫一伸手,梁榞便擰眉嫌棄地揮開他。
兩人像小學生般“打鬥糾纏”,四條長臂都像是在金谕眼前亂飛。
已經無力處理自己的焦慮情緒的金助理,無法和“醉鬼”一般見識,隻得咬着牙瞪了梁榞幾眼後,才向何許表達歉意與感謝。
“不好意思,我朋友現在有些難受,我要先帶他去醫院看看。”
“很感謝你今天的幫助。”
他本想留下名片,日後再謝何許的“掩護之情”,可單手翻遍口袋才發覺自己根本沒帶名片。
還是何許眼尖,他眼神在二人身上輕輕掃過後,便從梁榞掙紮間露出的口袋中夾出張名片。
在大緻閱讀過上面的字後,還佯裝驚訝地捂住嘴巴。
“他既然是醫生,那更不用去醫院了。”
“好好睡上一覺,藥自然就代謝出去,現在去醫院也是白等。”
說完後,便朝金谕擺擺手,将名片插在後腰的皮帶縫隙間搖晃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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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金谕在權衡之下也相信了何許的話,畢竟因此類藥物送醫,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他決定先觀察梁榞一段時間後,再做決定。
于是,上一次二人攜手入住的公司酒店成了他最優的選擇。
金谕輕車熟路地将車開至酒店樓下,又認命地将已經在後排座“清醒”一段時間的梁源架上樓。
這回倒是證件齊全,前台小姐光速為他們倆開啟了專屬套房,并且用同樣的速度将上司的八卦傳遍打工人圈子。
就連一下午沒見到人的林皓天都聽到一耳朵,并十分想召回自己助理問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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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電話響起時,金谕正在衛生間内打理自己。
半暈不暈的男人最難控制,他費了好大力氣才将梁榞乖乖地安置到床上。
一番折騰之後,此刻的他已經無力再做任何心裡建設,隻能面無表情地催眠說鏡子裡衣衫不整的人不是自己…
不然他很有沖動去暴打梁榞一頓。
也不知那個不停傻笑的男人到底吃什麼長大的,力氣大得驚人,環住自己的手臂也十分用力。
不理智的思維讓他執拗地抓住目标,死活不肯放手。
當時金谕怕過大的拉扯會引人注意,隻好一路費力收攏着自己被扯開的領口,說了十幾遍,“沒事的沒事的,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