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們互動的金谕心下了然,他自覺一切的症結都還在自己的記憶之上。
以前一定是發生過什麼與現在大相徑庭的事,才會讓每個人都諱莫如深。
“我想,即使我恢複記憶,我對于梁榞的感覺也是不變的,人的感情,感覺,并不會因記憶的缺失而扭曲。”
“反而我們都很享受這種再一次相愛的感覺。”安撫好人的金谕,微笑着回應。
随後他牽起梁榞的手,朝着會議室的兩人晃了晃便離開。
在目送着人走之後,一直保持着驕矜難纏的梁母卻突然松懈下來。
她一改方才端着的狀态,閑散地靠在椅子上感歎,“他這句說的可真好呀!他一定是很愛小榞。”
隻是這金特助的氣場的确有些強…
梁柏無奈地看着自己天真的母親,又一次再心裡替自己和弟弟默哀,“您是玩夠了,可我還要想好怎麼和他們倆來解釋。”
“解釋什麼?我隻是盡了一個母親應盡的責任。”梁母嘴硬道,但心裡似乎也覺得對金谕和梁榞有些抱歉,“如果不試試,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都怪她這些年被林皓天身邊的桃花吓得不輕,總覺得突然出現在自己孩子身邊的人也都别有意圖。
所以即使她剛看到金谕時,就天然地對這個孩子抱有好感,可還是咬着牙将這蹩腳戲演了下去。
“不過他真的一點都不為金錢所動哦,連看都沒看支票簿一眼。”梁母伸手将攤在桌子上的本子拿起來,輕輕翻開。
如果金谕方才翻過,就知道裡面是一片空白,就像是個拙劣的惡作劇。
“找個時間,我們還是當面與他們倆道歉吧,這種試探太不體面了。”最後,梁母還是歎口氣說道。
“不過你不是說金谕那孩子失憶了嗎?看起來也沒什麼吧,他還記得你呢。”梁母又想到什麼,她收回探向窗外目送着兩人離去的目光,幽幽地問道。
梁柏也點點頭,他覺得從金谕的整體反應來看,與以前并沒有什麼不同。
甚至看起來還要比以前更有人情味,更溫情了。
“可能他好了很多吧,我也是從皓天那裡知道的。”
“他以前和我說過兩次,也并不贊同弟弟和金谕在一起,所以…”
梁柏将即将脫口而出的話咽下去,在梁母注視的眼光中保證,一定會盡快約兩人出來把話說開。
而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坐在車裡的金谕正焦頭爛額的在應付着兩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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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梁柏和梁母兩人這樣一鬧,悄悄在繁城考察的目标告吹,告别梁家的兩人之後,梁榞便直接将金谕推上了車。
他緊握着人的手一點也不松懈,金谕好笑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自己消化。
“我在生氣。”梁榞委屈地說。
他伸出小拇指,一點一點在金谕手中畫着圈圈,那輕柔的觸感讓人心頭都泛起癢意。
“生什麼氣呢,沒看出來他們兩個隻是在試探我們?并沒有真正想棒打鴛鴦。”
“就是看出來了才會更生氣,我覺得他們完全沒有尊重我,也沒尊重你,即使是家人也沒有資格來試探我們。”梁榞搶白道。
他的臉因激動而變得通紅,金谕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戳了戳。
這場面遠比他看的那些戀愛小說情節要好得多,至少沒出現什麼侮辱人的狗血橋段。
在下定決心接受梁榞之前,金谕便詳細地了解過梁榞的家庭背景,以及家人的風評…他的确定從來都不是随意做出的。
也就得知梁氏集團的梁柏,以及梁母的性格大緻如何。
雖然他對那兩人浮誇的演技有些不适,可卻不算反感這種行為,有時候就連他自己也在思考,如果記憶恢複之後,他和梁榞的關系會變成什麼樣子。
今天這一出好戲,倒是讓他堅定了決心,或許他真的能與梁榞長久的走下去。
前提是沒有人自以為是的想要拯救他…
“别動,我先回個消息。”
金谕手下微微用力,将鑽進自己懷裡那毛茸茸的腦袋往外推。
他的聲音有些冷,這讓心想着鬧着玩的梁榞有些發懵。
順着金谕舉起的手機看過去,饒是自诩為醫生的梁榞也被這人神經病般的腦回路驚得不輕。
【我知道我們是一樣的,你也不想再陪那些肮髒的有錢人演戲對不對?】
【我可以幫助你離開他,隻要你聽我的話!】
“你猜猜是誰發過來的?”金谕指着界面上的一串數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