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渠安然在發現肖白與林皓天似乎真的“郎情妾意”之後,他的内心防線徹底崩塌。
在金谕的講述之中,大家能明顯的感覺出肖白的惡,可卻也不能簡單的原諒渠安然的過錯。
他們唏噓同情弱者,卻不能為他在法律面前求情。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肖白揪出來去陪渠安然。”最後還是受害者金谕說了一句調節氣氛的話,才不至于讓車内一直壓抑下去。
聽過金谕的分析之後,林皓天他們也明白了金谕分析的思路,他們知道像肖白那種人就算怕死,也不會再回到某個小地方躲起來。
比起苟延殘喘的躲藏,他可能會選擇揮霍掉一切後毀滅。
隻是肖白還沒來得及毀滅,沿着金谕思路去尋人的偵探就已經将雇主領進了門。
林皓天看着将小男孩撲倒在地不斷聳動的肖白,頓時就覺得胃裡翻湧不止,明明他們才是确定過名義的戀人,可兩人之間純潔得隻接過幾次吻。
怪不得他們的關系遲遲不能進展,原來肖白和林皓天交往時,連型号都是假意的委曲求全。
可見到他們的到來,肖白并未有明顯的驚慌,隻在眼睛漂過金谕時才有着瑟縮,随即又恢複鎮靜。
渠安然現在已經是個瘋子,肖白不認為他的話會被警察采納,自己隻不過是道德上的微瑕。
但沒想到的是,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看着人的金谕,出口的确是他噩夢裡的話語,“你為什麼推我?”
“你知不知道,就那幾下的推搡也可以被判定是故意傷害?”
金谕語氣平淡的好似在談論别人的故事,可聽在肖白耳裡卻讓他立即應激起來。
“我沒有!你别胡說!”他反駁道。
“你故意想把我推進人堆裡,是想害死我?那個位置是你故意找到的嗎?”
“那群人也是你雇來的吧?是為了給施工隊添堵,還是為了害我呢?”金谕步步緊逼,他強忍着惡心也要死死地盯住床上的二人。
小男孩已經害怕得躲進被子裡,隻留下肖白露出半邊白花花的身體。
他被那一連串的問題問得煩躁,那明明隻是意外,可金谕卻口口聲聲說是自己要暗害他。
“那次出差是你主動追過來的吧?你是為了也參與進項目,還是為了找到合适的機會想弄死我呢?”
“我不就是推了你幾下嗎,誰他媽想要害死你!我要是那時候就想弄死你,還用讓渠安然去撞你嗎!”不堪其擾的肖白突然失控,他沖動地反駁道。
一通大喊之後,他才仿佛理智回籠,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面上的漲紅一秒褪色,可眼睛還是惡毒地瞪着金谕。
“我真後悔沒讓渠安然撞死你啊!你怎麼就那麼能多管閑事,如果沒有你,我們早就能拿着錢遠走高飛了,可你就像是林皓天的看門狗,處處提防我阻礙我!”
與他的歇斯底裡不同,金谕卻顯得異常冷靜,他嫌棄地踢過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步步朝着床邊逼近。
在離肖白距離不足一米時,金谕突然停住,他從容地從兜裡拿出一截錄音筆,用手指輕輕撥弄那個代表錄音的綠燈。
“很遺憾,你的願望要落空了。”
“我不僅活得好好的,還擁有許多你這輩子也得不到的東西,我的戀人、朋友、錢财,不都是你夢寐以求的嗎?”
金谕看似炫耀的話深深地刺痛了肖白内心的隐秘。
他最不甘心的就是同樣都是小縣城裡出來的孩子,可金谕要什麼有什麼,可自己卻隻能低三下四的活着,憑什麼…
可惜肖白暫時得不到答案了,因為在對峙之中,樓下的警鈴聲已經響起。
?
【鈴鈴鈴…】
一陣刺耳的鈴聲從面前這棟建築的廣播系統中傳出,也引回了卷毛傑西的思緒。
他心虛地摸着鼻子去觀察四周,卻發現這一行人都在各自聊天,并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于是傑西又湊上前去,悄悄問梁榞這是在等什麼?
梁榞見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不禁也學着遮起了下半張臉,小聲地說,“是在等芝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