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越昌聽到她肯讓步的話,心下一松。
不等他開口,虞昭繼續道:“今日食肆被砸,多少人都瞧着,也是眼看着那些鬧事的人被捕快帶走,你們若是沒有半點交代,别說我咽不下這口氣,便是圍觀的普通百姓也會對你們官府生出質疑。”
“我不讓你難做,但既然都審出了結果,你總得交出個人來。”
劉越昌琢磨着這話,試探地問道:“那依世子妃的意思……”
“萬香樓錢掌櫃。”
“你不是說了嗎,這錢掌櫃是太師夫人的表侄,算起來也是原齊祖的長輩,兩個人關系密切,你既抓不了太師府這位受寵的公子,那便讓這個掌櫃的出來擔責吧。”
“對了,雇人鬧事,打砸恐吓,這在大胤律裡至少是個什麼刑罰?”
虞昭說完這話便感覺到身旁某人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她不知他此刻是什麼态度,但既然他沒有打斷她的話,大抵是贊同她的說法的。
劉越昌此刻也明白了她的态度,知道這已經是她做出最大的讓步,他不敢再有所怠慢,忙道:“按照律法,錢掌櫃應徒一年,脊杖二十。”
虞昭見他應得幹脆,笑了下說:“既然劉府尹應了,那我倒是可以提醒府尹一件事。”
“世子妃請說。”
虞昭道:“待你派人去萬香樓捉拿錢掌櫃時,記得一定要将聲勢鬧大些,最好是鬧得整個長安街人盡皆知。”
劉越昌聽到這話先是一愣擡頭,剛要開口詢問緣由卻瞧見了虞昭眼底的笑,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什麼,眼中帶着感激地回道:“下官明白世子妃的意思了,必将此事辦妥!”
“還有,”虞昭又想到一事,“我的身份還希望劉府尹能夠保密,莫要讓旁人知道。”
劉越昌叩首:“下官必當守口如瓶,請世子妃安心。”
說完正事,劉越昌告辭離開,謝恪之命徐肖将人送出去,等人一走,一直在虞昭身旁候着的司畫忍不住問道:“世子妃,您方才說捕快去萬香樓抓人時要将動靜鬧大,這是為何?”
虞昭轉頭看她,解釋道:“萬香樓既然背靠着太師府,指不定那謝掌櫃見到捕快來時會叫人去給太師府報信,求他們保住他,到時原齊祖親自去京兆府,你覺得以剛才那個劉府尹的骨氣能堅持不放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