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耀支支吾吾地半晌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一旁顧景淮看不下去,隻好開口打斷道:“阿耀這是着急胡言亂語了,那江側妃算是我們的舊識,但也僅此而已,與世子的病更是談不上半點關系。”
“是嗎?”虞昭仍作困惑的模樣,轉臉看向還在心虛的謝耀,“既是無關,為何殿下會莫名想到她?”
明明她這句話沒有任何質問的語氣,可謝耀聽着卻依舊感到不自在,甚至不敢直視虞昭的眼睛,撇開視線回:“不是說了嗎,我就是着急了胡亂提到的。”
虞昭并不想就這樣糊弄過去,見他們都不願說,便冷了臉:“你們這樣遮遮掩掩想要向我隐瞞什麼,我自是無所謂,可若江霜月當真和世子的病有關系,你們瞞着不說,這便是害了他。”
她的語氣忽然嚴肅,叫謝耀和顧景淮都愣在了那兒。
“不隻是你們,我也懷疑過世子突然暈倒是受了什麼刺激,可我問遍了他身邊伺候的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你們既知道什麼,就不該隐瞞。”
虞昭厲聲說着,想要将所有事攤在明面上弄清楚。
顧景淮神色變得猶豫,但依舊沒有開口,可謝耀和他不同,一聽虞昭也懷疑謝恪之是受了刺激,臉色一變,忙道:“如果查清堂兄真的是受了刺激暈倒,你有辦法能讓他醒來?”
虞昭沒說是或是不是,隻道:“至少我們不用在這裡幹坐着等。”
謝耀眼神變得堅定,顧景淮原本還想攔他,可他卻已經開了口。
“江霜月不僅僅是我堂兄的舊識,你應該知道,堂兄的性子素來不喜與外人來往,更别說近女色,而江霜月是唯一一個能和堂兄說上話,并且一直保持交往的女子。可以這麼說,若不是當初你們虞家和王府突然定下親事,江霜月如今嫁的就應該是我堂兄……”
謝耀在說這些話時,顧景淮一直注意着虞昭的表情,擔心她會因此傷心失意,然而從始至終她卻表現得格外平靜,直到她察覺到他的視線,她明顯愣了下,然後立刻眉頭皺起。
虞昭原本默默聽着,并沒有去做什麼刻意的反應,哪想眸子随意一轉卻發現顧景淮竟盯着自己看。
她好歹也是謝恪之的正妃,聽到這種拆散她和謝恪之婚事的言論若是沒半點反應實在奇怪,她隻好皺了下眉,打斷了謝耀的話:“所以你是想說世子和江側妃兩情相悅?”
原著中隻給了女主的視角,知道她在故事最初一直暗戀謝恪之,至于謝恪之是否對她有意并無定論,畢竟他壓根沒什麼出場戲份,出場也都是在死後女主對他的回憶。
虞昭對此也是真的好奇,她看着謝耀,見他十分肯定地點點頭,道:“這是自然,雖然堂兄什麼也沒說過,但他待江霜月很是不同,不僅與她談詩說書,還将自己珍藏多年的詩集贈給她,可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能有這般優待。”
“是嗎……”虞昭垂眸,糾結着之後的措辭。
謝耀見她不說話,還以為她這是不高興了,面色一怔有些不自然道:“你,你也不必覺得難過吃醋什麼的,至少現在你才是晉王府的世子妃。”
虞昭愣了愣,反應過來他這是誤會了自己。
她沒有解釋,而是沉默地點點頭,好一會兒才開口:“沒事,我明白的。”
她的聲音聽着有些僵硬,謝耀以為這是她逞強時的語氣,心下沒由來地生出些許不安,口氣硬邦邦地安慰道:“你真的别多想,你和堂兄都成婚了,江霜月也已經嫁人,總之這一切不會改變。”
虞昭:“……”
她是不是演得太過了?可她也沒怎麼演啊,她隻是還沒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說。
謝耀到底年紀小,本性又不壞,她稍稍表現出情緒低落,他便容易心生愧疚。
虞昭想了想還是沒再繼續演戲,她擡眼看着謝耀,感激地笑笑:“謝謝你安慰我,我真的沒事。”
謝耀盯着她臉上的笑容,見其中并沒有太多傷感之意後才終于松了口氣。
“那就好,你要是因此和堂兄生出什麼嫌隙,那我就成了罪人。”
虞昭搖搖頭:“等世子醒來,我隻當這事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