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行一掌打在他身上,“你不想去就不去,什麼态度。”
金嘉勳立刻抓住她的手,一邊哄一邊笑道:“好好好,我跟你一起,别生氣。”
顧袁餘光掃到,倒吸一口涼氣。
女人真是一種可怕的生物,他兒子居然也有這麼聽話的時候。
不過想想,爸爸媽媽已經管不了他了,要是以後連老婆都管不了的話,這輩子算是完了。
顧袁道:“你們要睡一個房間嗎?”
金嘉勳:“不然呢?”
顧袁皺皺眉頭,“你小子我警告你,你沒結婚之前别給我搞出點事情來,不然我抽死你。”
就他哪個小學同學,在國外念着念着帶了個嬰兒回家。我天呢,把他爺爺吓出心髒病了在療養院躺了一個月。
金嘉勳一陣無語,“你想得倒還挺美,到時候隻有你求着我趕緊生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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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枝行回到房間,屁股還沒碰到凳子。
金嘉勳頗有些急切問道:“你沒有什麼話想問我嗎?”
林枝行壓根沒當回事,“有什麼好問的,你有十個八個前女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金嘉勳道:“我隻有一個前女友,每天把我氣得胃疼,我要是有十個八個,我還活不活了?”
林枝行心想他就是在等着自己問呢?然後表現自己有多忠心耿耿。
她給他表現的機會,“那你說吧,晴晴姐姐是誰?”
他解釋道:“爺爺朋友家的小孩,以前我們就是普通朋友關系。她正好也在香港讀書,找我吃飯,我說不合适,她就一直逼我為什麼不合适,我隻能說我覺得你長得不好看,然後她就生氣了回家後大哭一場。我爸還讓我去道歉,我才不高興呢?”
“現在我們家和他們家的關系就很尴尬,她爺爺過八十大壽都沒叫我。”
林枝行:“……”
金嘉勳道:“我是不是很無辜,你看看我這張臉,你說我為什麼要道歉?”
林枝行無話可說,她一把捏住她的臉,“你就是仗着自己長得好看,整天胡作非為,你爸每天都要被你氣死了!”
他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你不也是,我活了這麼大,除了我媽,沒有人能讓我這麼崩潰。”
林枝行心想,那她還真是榮幸。
她又試探着問道:“所以這些年你沒有談過别人嗎?”
金嘉勳把玩着她的頭發,一臉壞笑,“我老想了,就是找不到美女墜入愛河。”
林枝行道:“切,誰知道呢?可能都隻是露水情緣,所以不算談過。”
“我可坦坦蕩蕩,倒是你。”金嘉勳的眼神忽然犀利起來,把手伸在自己面前,掃視着她,“手機給我。”
林枝行警覺道:“你要幹嘛?”
金嘉勳道:“你可是交際花,認識我們公司好幾個總,還能給他們朋友圈點贊,你以為我在香港看不見麼?你怎麼不把我删了呢?”
這些年他一直在忍,一看到她給自己共友點贊,他就氣得半死,但最後隻是無能狂怒,生怕自己發點什麼,會讓她突然發現:原來前男友的微信還沒删掉!
林枝行假裝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都是工作好吧。”
他又強調了一遍,手還攤在自己面前,“手機,快點。”
語氣冷冷清清,帶着很強的壓迫感。
林枝行扭到一邊,“不給。”
“我和你交換,看看誰更有鬼。”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擺在他面前。
林枝行掃一眼,“鬼知道你有幾部手機,有什麼意義嗎?”
“少和我廢話。”金嘉勳把自己手機丢給她,又迅速搶過她的手機。
他打開她的好友列表,一個人一個人翻起聊天記錄。
“Caspian Chen,Who is he?”
林枝行淡淡:“聽伐懂。”
他點開他的朋友圈,“媽呀,勞力士,算了,你如果品味是這樣的那我也沒辦法。”
林枝行:“你…”
真是好大的惡意!
他繼續一個一個翻下去。
“Simon 鐘,好耳熟。”他皺皺眉頭,又翻了下朋友圈,“為什麼你和這個Simon還能有聯系?”
林枝行“哼”一聲,“為什麼不能?自己沒朋友别說我沒朋友。”
金嘉勳又給了她鷹隼般陰恻恻的一眼,“你那是朋友嗎?需要我說更清楚一點麼?”
林枝行無言。
金嘉勳輕飄飄道:“幫你删了。”
“你!”
林枝行忍無可忍,蹦到他面前,“你别發神經了,我要生氣了!”
他順勢一把把她摟進的自己的懷裡,勾着她的下巴,鼻梁輕輕貼在她的耳邊道:“你能不能認真看我的手機,i'm not joking around.”
說着又在她耳畔留下淡淡一吻。
林枝行感覺自己就像是剛想燃燒的烈火被一汪溫柔的春水鎮壓。
她又不是沒在翻,主要真的沒啥好看,全是工作文件發來發去,還有幾點去哪兒吃飯這種。
比起發掘他出軌的可能性,她更好奇他餘額多少,基金股票都買了啥,能不能抄襲一下。
她剛才看他的股票賬戶,看到 iCloud ID叫顧敏憓。
“顧敏憓。”
林枝行字正腔圓複述了一遍。
她終于知道了他工牌上那個韓語拼音是什麼意思,他的家人朋友為什麼都叫他“小憓”。
“所以你以前叫顧敏憓?你弟弟叫顧敏愉?”
金嘉勳點點頭。
林枝行道:“那現在為什麼不改回來?你爺爺奶奶隻叫你這個名字。”
金嘉勳道:“有什麼好改的,一個名字罷了,改名很麻煩的。”
林枝行感歎一聲,“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很溫柔啊。”
名字可是咒語,帶着出生時期父母的希冀,灌注在身上,每次呼喚的時候,都是一次施法。
金嘉勳一把搶回自己的手機,“洗澡去,早點睡覺。”
林枝行撇撇嘴,“哦。”
他一催自己洗澡,就知道他要幹什麼了。
林枝行換好了睡衣,坐在床邊,“你身體還好嗎?有力氣嗎?”
金嘉勳有些茫然看着她,道:“你在說什麼呢?”
“額,沒什麼。”林枝行愧于自己有顔色的思想,“那我睡喽。”
畢竟全家人都在外面,不能太嚣張。
她躺在柔軟的枕頭上,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很快就傳來林枝行溫柔又沉重的呼吸聲。
金嘉勳吓了一跳,“你是特種兵嗎?倒頭就睡。”
他還是放低了自己說話的聲音,默默躺在她身邊,傾聽着她的呼吸聲,就像是在聆聽一隻蝴蝶的煽動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