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行心想,媽呀果然是野蠻人,他的侵略性體現在方方面面,床上也這樣可以理解了。
金嘉勳在前面催促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呢?”
林枝行上了副駕駛,道:“你弟弟說你老有錢了。”
金嘉勳反問:“我有錢這件事需要我弟弟和你說嗎?”
林枝行輕哼一聲,“太不公平了,憑什麼錢都是你的?”
金嘉勳十分不以為然道:“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還少嗎?别老盯着你老公,你又不是沒好處。”
林枝行又給了他一拳。
金嘉勳突然嚴肅道:“林枝行我警告你,你隻能打我,不許打别人,不然你這個力道,我真的會怕别人誤解你在調情。”
林枝行憤憤,她回去就練搏擊。
顧敏愉十分聰明,他已經發現可以從他哥手裡得到好處的方式,就是瘋狂讨好漂亮姐姐。
比如現在就成功坐着他哥的豪車出去玩,擱以前哪有這待遇。
到了雪場。
金嘉勳迫不及待想和林枝行一起玩,但是顧敏愉一個勁的纏着她,林枝行都沒有功夫理他。
金嘉勳對顧敏愉道:“我給你請個教練,你一邊玩去。”
“不要,我要和姐姐一起玩。”
顧敏愉就賴上林枝行,一直抓着她在雪地裡滑來滑去。
金嘉勳臉一黑,“顧敏愉,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我給你十萬塊,你立刻馬上在我面前消失,後果自負。”
“遵命!”
顧敏愉識相得拿着自己的滑雪闆走了。
他可不想被他哥當木闆踢。
林枝行有些嫌棄道:“你好兇啊。”
“我兇?”金嘉勳走到她面前,單手把她橫腰抱起,“我對你還兇?”
林枝行大喊道:“你放我下來!”
“好好好,你說的哦。”
然後她就被扔在雪地裡,幸好有屁股後面的小烏龜緩沖,免于皮肉之苦。
“你個混蛋!”
她剛想站起來揍他,結果一個不留神又摔倒了,她忿忿不平爬起來,在心裡默念,從今天開始,她也要每天健身,報班學搏擊,不能打不過他。
隻是林枝行從小就沒有那個體育細胞,有點天賦全長腦子上了。
中考體育還占分數,她尚且咬咬牙逼着自己跑步。高考完全不考體育了,她便徹底放飛自我,大課間跑操她都要變着法的逃,然後偷偷摸摸寫數學。
她不禁有點後悔,為什麼要來滑雪,她應該找他一起做數學題,在智力上碾壓他。
金嘉勳的嘴角微微上揚,又把她從雪裡抱了起來,在她耳邊柔聲道:“别鬧了,抱緊我。”
林枝行自然被吓得抓得緊緊的,一點都不敢松手。
看她受驚的樣子,金嘉勳更得意了,調笑的話說個不停,“對,就是這樣,真乖啊,我寶寶。”
雪鏡擋着,才看不到她現在的臉有多紅。
說着,他抱着她從坡上慢慢滑了下去。
林枝行一聲不吭,眼睛都不敢張開,隻能死死抓着他,感受着失重。
他輕聲喚着:“寶寶,睜眼。”
林枝行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大雪,遠處就是群山峰巒疊嶂,好像一副水墨山水畫就鋪開在自己面前。
太陽慢慢照耀在上面,金燦燦的。
林枝行慢慢從他身上下來,顫顫巍巍往前走了幾步。
“不和你鬧了,我要去滑專業的雪道了。”金嘉勳扶了扶自己的雪鏡。
林枝行道:“你會滑麼你就去,我可不想一會兒還要陪你去看骨科。”
他冷哼着,“林枝行,把你的手機拿好,跟我過來,你待會兒要是沒拍到我,你完了。”
林枝行:“……”
她跟着他一起到一邊的雪道,看着他滑雪。
旁邊其他的人都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聚了過來,全場都是此起彼伏的“哇…”
“這是職業運動員嗎?”
“高手來炸魚了啊!”
林枝行都看呆了,為什麼人腳下踩了塊闆子就敢跳樓呢?
還能抓着自己的闆子在空中旋轉。
古人幻想了無數次的禦劍飛行,就是這樣的景象,滑雪讓現代人類又一次征服了自然。
他滑到自己面前,摘下雪鏡,露出一雙蘊着無邊冰雪的眼,那股自信的勁兒,恍得林枝行移不開眼睛。
“如何?”
林枝行拿着自己的手機,“拍到了,沒有漏掉一秒。”
金嘉勳唇角勾起,志得意滿,“我允許你向全世界炫耀我。”
林枝行搖搖頭,“為什麼要炫耀,你可不是我的名牌包。”
人類一切不快樂的根源,都是因為總把孩子、愛人、朋友都當做互相攀比的奢侈品,甚至有時候連自己都不放過,硬着頭皮把自己陳列在櫥窗裡和其它商品比較價格。
但每個人的價值都是無法衡量的。
金嘉勳看着她輕笑着:“我懂。”
“我隻是覺得,就像是結了婚的人要帶戒指,不僅是告訴别人也在告誡自己要随時保持忠誠。同樣的,你的炫耀不僅是在告訴别人,也是在阻斷自己的念頭,操控身體激素,違背基因本能,所以真愛永垂不朽。”
聽到他這麼說,林枝行呆滞了好幾秒。
她點進去看了眼他的朋友圈。
發現他的背景早就換了,是上次在恒隆聖誕樹前面拍的照片,雖然隻是側臉,但足以看清楚照片中的人是誰。
怪不得,她感覺自己啥都沒幹,上班的時候所有同事的目光都很詭異,徐曦玮也知道了,就連她老闆最近都不怎麼煩她。
她心想,說得好。
于是順手也把背景換成了他們的照片。
林枝行從雪場出來,卸掉身上的厚重的裝備。她躺在車上,感覺兩隻眼睛都睜不開,喃喃道:“好累。”
金嘉勳不禁吐槽:“在雪地上滾兩圈就累了?”
她身體素質真夠差的,怪不得每次做着做着就睡着了,給她洗個澡的功夫都沒有。
林枝行覺得自己腳筋都要斷了,使出全身力氣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發現自己沒有力氣和他争論,感慨道:“你還真是精力旺盛。”
“你第一天知道?”
金嘉勳湊到她眼前,輕輕扶了扶她凍得有點發紅的臉頰,細膩的觸感好像在撫摸一塊瑩潤的玉。
車内無疑是約會的完美場所,昏黃的燈光,密閉的空間,時空好像靜止了,連呼吸的聲音也會放大無數倍。
他捧着他的臉,凝望着她清潤的眼眸。
剛好親上去的時候。
顧敏愉的聲音突然從後座傳來,“哥哥,我們現在要回家了嗎?”
金嘉勳被吓了一大跳。
都把這個小孩給忘了。
他對着後座道:“我叫個代駕,你一個人回家行不行,我要和我女朋友酒店住一晚。”
顧敏愉身上和有什麼開關一樣,立刻開始嚎啕大哭。“哥哥不要我了嗚嗚嗚……我不要一個人回去……”
“我再給你十萬塊,不要打擾我好嗎?”
“我不要錢嗚嗚嗚……我要和哥哥姐姐一起……”
林枝行又被這兩人整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你怎麼能讓小朋友一個人回家?你想開房不能回去開嗎?”
金嘉勳: “你說的嗷,我記住了。”
林枝行:“……”
金嘉勳:“挑個風景好點的酒店,換個地方睡。”
林枝行兩臉通紅,道:“好好開車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