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倒在最後一層階梯時,痛得閉上了眼。
她咬牙切齒地在心裡罵人——到底是哪個黑心人給她下了詛咒!!!心思真的太歹毒了!!
季宴禮在接到家裡電話時,有片刻錯愕,他不太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她在家裡摔了一跤?”
虞夏什麼時候走路都不看路了嗎?
馮叔嗯聲,解釋說:“太太下樓時不小心踩空了,現在正在去往醫院的路上。”
季宴禮:“……”
他臉色微沉,想到上次虞夏進醫院自己沒趕回來,她給自己吃了幾天冷眼,低聲道:“哪家醫院?我現在過來。”
話音落下,馮叔道:“太太在上救護車之前說讓您安心去參加宴會,畢竟是唐老的宴會,你們都不去不好。”
這話說得有理,唐老曾幫過季宴禮和虞夏,是他們敬重的長輩。
隻不過這不像是虞夏會說的話,她想事情向來不會想這麼遠。
但季宴禮又覺得,最近這幾天的虞夏奇奇怪怪,性格和之前比較,有很大變化。
思及此,他沉聲問:“這話确定是她說的?”
馮叔:“是的,太太親口說的。”
季宴禮斂眸,瞥見腕表時間,不再猶豫,“照顧好她,檢查結果出來告訴我。”
說完,他闊步朝不遠的助理走去,出發去參加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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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醫院,虞夏忍着疼痛拍片檢查。
邊查,她邊喊零零玖:【這就是你說的我會被絆住的事?】
零零玖:【好像是。】
虞夏:【好像?】
零零玖:【是的。】
虞夏按捺住自己想要揍人的沖動,脾氣還算好地問:【我要怎麼做,才有可能避開未來有可能發生的事情,扭轉結局?】
零零玖:【這很難。】
“?”
虞夏愣了下,惱火地問:【你的存在,不就是為了讓我扭轉自己未來結局?】
零零玖安靜幾秒,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您想好要綁定的話,那我正式為您介紹我們系統?】
虞夏:【說。】
零零玖:【我們組織有個充滿希望的名字,叫女配自救系統,也叫“奪回屬于我的一切”。這是專門用于,一些無端被詛咒奪走氣運,卻又不甘心的用戶為扭轉自己結局建立的…………】
虞夏扯着唇角聽它念叨很長一段話,不耐煩地打斷:【能不能說重點?我要做些什麼?】
零零玖:【我們這邊目前給出的奪回氣運方法有兩個,一是你要讓天生好運的人喜歡你,甚至愛你,這樣他們的好運會自然而然地籠罩在你身上;二是積攢善事值,善事值積攢越多,你的氣運會漸漸回來,那些詛咒發生的事,也能避開。】
零零玖給虞夏做了個最通俗易懂的解釋:【像你今天摔跤這事,氣運好了,你就不至于在家裡摔倒。】
意思虞夏都明白了,隻不過她有所疑惑:【你意思是我現在不夠善良?】
零零玖:【不,之所以發布這樣的任務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和你一樣被奪走氣運變得不順,被人欺負的人。你的主要任務是幫助他們。】
虞夏懂了:【他們沒有系統?】
零零玖:【沒有。】
虞夏腦子還算清醒:【那我為什麼有?】
零零玖:【可能是這本小說的評論區為你申冤的人比較多,也可能是你具備能幫助更多人的能力。】
虞夏噎了噎:【行吧,你把要幫助人的名字告訴我,我去幫他們。】
她有錢,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能用錢解決的事。
零零玖:【不能靠金錢,你要用真心換真心。】
虞夏咬牙:【你們這個系統是不是有病?】
什麼真心換真心,虞夏無語半晌,沒了好脾氣:【這任務我不做,我沒有真心。】
零零玖:【還有一個辦法。】
虞夏想起它剛剛說的,眉梢輕挑:【天生好運的人都有誰?我去和對方打好關系,你剛剛的那個意思是朋友的喜歡也是可以的對吧?】
零零玖:【當然,我這邊顯示天生好運的人有三個,一位是您的丈夫,一位是您丈夫的弟弟季思年,還有一位便是書中女主角夏初。】
虞夏沉默良久,真誠詢問:【小說裡我是季思年和夏初的對照組是吧?】
零零玖:【是的。】
虞夏:【然後你現在告訴我,讓我的對照組喜歡我,我才有可能擺脫悲慘厄運對吧?】
零零玖:【沒錯。】
虞夏忍了忍,按住罵人的沖動,一字字地往外蹦:【你還是消失吧,這兩種辦法我都做不到。】
聒噪聲音消失,虞夏後知後覺,尾椎骨開始疼痛。
檢查結果顯示虞夏尾椎骨沒有斷裂,但因為摔傷,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時間。
馮叔不放心虞夏,和醫生交涉一番,讓虞夏留院觀察一天。
到病床躺下,虞夏才想起來問跟在旁邊照顧她的陳媽,“季宴禮參加宴會去了?”
陳媽摸了摸她腦袋,“宴禮說結束後過來看你。”
陳媽是季家老宅的人,從小就照顧季宴禮。虞夏和季宴禮結婚後,她便陪着過來照顧兩人。
外人不在,他們都是直呼名字。
虞夏嗯了聲,在心裡腹诽,塑料老公就是塑料老公,對她這個摔了一跤的老婆真一點不擔心。
就算是她喊他去參加宴會,他也應該表露一下擔憂吧。
但如果季宴禮摔跤了,她也不太可能放下緊急事情,第一時間奔赴醫院去看他。
這樣想着,虞夏心裡舒坦了些。
與此同時,陪唐老喝了一杯,講明情況就往醫院趕的季宴禮,一下車便打了個噴嚏。
助力助理跟在身側,把大衣遞給他,“季總,晚上風大。”
季宴禮接過,挂在臂彎,“給馮叔打個電話,問問太太病房。”
助理:“我問過了,太太在VIP區501病房。”
幾分鐘後,季宴禮抵達病房門口。
他擡手推門,還沒來得及說話,先聽見房内傳出的略顯浮誇的女聲,“我沒事,就是摔了一下,不用你來醫院,你姐夫在陪我呢。”
電話是虞燦燦打來的,虞夏不知道她聽誰說自己摔跤進了醫院,說要來陪自己。
虞夏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虞燦燦。
聽到這話,虞燦燦佯裝詫異,“姐,你是不是摔到腦袋了?我剛剛還看到群裡的姐妹說,姐夫在參加唐家大小姐的宴會。”
聞聲,虞夏磨牙,她怎麼忘了今晚這場宴會,虞燦燦肯定也會有認識的朋友過去。
她微頓,皮笑肉不笑,“哦對,是我讓你姐夫過去打個招呼,這畢竟是唐老的宴會,他請了我們,我們都不去不好。”
虞燦燦:“可是你都受傷了,姐夫還以唐老為重……”她吞吞吐吐的,暗示虞夏,“姐夫這明顯就是沒把你放在心上嘛,還有上次畫展那個……姐你事後問姐夫了嗎?”
說真的,如果不是虞夏已經知道她的心思,就這番話聽着,她找不出任何虞燦燦别有用心的破綻。
她們是堂姐妹,她關切自己的婚姻生活,合情合理。
遺憾的是,她已經知道她想做什麼,所以完全不會上當。
“問了,”虞夏語氣淡下來,“他說隻是談公事。”
虞燦燦啊聲,擔憂道,“姐,你不能那麼單純,哪有談公事到——”
她話還沒說完,虞夏就音色溫柔的打斷她,“放心吧,你姐夫愛我愛得要命,昨晚我們還——”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虞夏猛然瞥見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的季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