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前。
得知酒吧被砸的消息時,胡冬冬正在家裡陪老婆吃晚飯呢,飯菜剛做好端上桌,經理一個電話打過來,他就扔下筷子,着急忙慌地朝店裡跑。
他在廚房忙活一通,連一口水都沒顧上喝,是帶着渾身怒火來興師問罪的。
結果意外見到了好多年沒見的兄弟,頓時驚吓變成了驚喜!
這要是不坐下來好好喝兩杯叙叙舊,他今晚都睡不着覺。
索性他們砸店的事情也說來話長,幾人幹脆換了個地方,邊吃邊聊。
夜風習習,月光皎潔。
他們坐在讓人幸福燒烤店外的空地,讓服務員臨時加出來的桌子上,邊喝酒、邊聊天。
江川跟他簡單說了下今晚的事情過程,聽得胡冬冬也是忍不住想罵娘。
“操,這丫的可真不是個東西。”
胡冬冬去年拿下這間酒吧,是砸了大筆錢,花了心思設計和經營的,從去年營業到現在,口碑一直不錯。
這下一鬧,他損失不小。
“我當初開這間酒吧,一是想着掙掙他們有錢人的錢,二是那些有頭有臉的人都愛惜臉面,輕易不會惹事,可我哪兒想到這任少爺是個這麼渾的人。”
偏偏這壞東西背景還不小,一般人得罪不起。
胡冬冬跟這些二代們也算是打過幾次交道,任家在榆城的地位,那幾乎可以說是橫着走,誰要是招惹了他們,以後麻煩事兒不會少。
楊楓剛才回來後,才坐下來喝了兩杯酒,就被力叔知道他回來了,硬生生給拽去後廚幫忙了,此時桌上隻剩下他們四個人。
江川喝了口冰啤,“現在說這些也晚了,随遇而安吧。”
坐在他右手邊的是霧星河,見他和胡冬冬在喝酒,沒注意到他,便偷偷拿過酒瓶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江川眼角餘光往那邊瞥了一眼,裝作沒看見。
另一邊,柳文甜手掌用力一拍桌子。
“沒錯!用不着怕他,本姑娘還就不信了,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他能拿我怎麼樣?”
她這一巴掌下去,震得胡冬冬杯子裡的酒灑出來小半杯,他趕緊端起來一飲而盡。
“是這麼個理沒錯,就怕對方使陰招。”
柳文甜倒是不太在意這些,“不用擔心,對付這種小人我有辦法,誰還不會耍點小手段了。”
她身子向後一靠,伸手扒拉了一下剛洗過還處在半幹的頭發,空氣裡飄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柳文甜剛才先走一步,找了家酒店去洗了個澡,這會兒渾身舒坦,心情也比剛才通暢了不少。
此刻她右手邊就坐着胡冬冬,她拿起酒瓶,給他重新滿上,說道:“來,胡老闆我敬你一杯,對不住了,今天砸了你的店,損失不少,到時候該賠多少你直說。”
胡冬冬立刻擺手,看了眼江川說:“酒我可以喝,賠償就不用了,其實值錢的也就幾瓶酒,江川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停,你要這麼說本小姐第一個不答應。”
江川正準備開口,被柳文甜一個眼神制止,她一口幹了杯裡的酒,啪一聲放在桌上。
“你跟江川是兄弟沒錯,但是一碼歸一碼,我這人也是有原則的,而且你放心,我賠你多少,轉頭我就讓那隻癞蛤蟆給我吐出來多少!”
胡冬冬看着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癞蛤蟆是誰,等反應過來後,頓時哭笑不得。
“實不相瞞,我覺得柳小姐……你最好還是不要跟他對着幹比較好。”
這話剛才楊楓也跟她說過,一個兩個都說這人不好惹,柳文甜也好奇這人什麼來頭。
她打聽道:“這癞蛤蟆到底什麼背景,他們任家又是什麼來頭?”
“這個癞……這個任少爺是任家的老幺。”
胡冬冬在榆城呆的時間久,這兩年跟那些富家公子哥們也常打交道,所以知道的不少。
“聽說上頭有三個姐姐,任老總這是老來得子,所以從小就對這個兒子嬌生慣養,家裡寶貝得緊,要不然也不會養出這種無法無天的性子,出門還帶着保镖,多大人了都。”
“至于任家,那就更不用說了,是咱榆城地産業的老大,資産高達千億,不過要光是有錢也就算了,關鍵是這個任老總,也就是任少爺的親爹,是首城任家老爺子的親侄兒……”
聞言,江川輕輕一挑眉,下意識跟霧星河對視一眼。
“首城任家?”
霧星河嘴裡小聲念了一句,忽然想起來,以前好像是聽誰說過,任天成确實有個堂叔在榆城,也是因為提到了榆城,他當初才對任天成這個人多留意了幾分。
江川顯然也想到了任天成,問了句,“是他?”
霧星河點頭,“應該是。”
“是什麼?”
柳文甜見兩人在這打啞謎,語氣聽起來好像還認識一般,忍不住倒抽一口氣,要真是這樣,這也太魔幻了!
霧星河看了胡冬冬一眼,随後視線落在柳文甜身上,“任家那邊你不用管,他們不會怎麼着的,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他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柳文甜視線在他臉上停留一秒,又轉頭看向江川,對方朝她一點頭。
“聽他的。”
于是她便沒再說什麼,隻是心底突然對霧星河這人更加好奇了,而且她真的覺得這小帥哥好像越來越眼熟了。
但她又實在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
嘶,為什麼呢?
而一旁的胡冬冬則是一愣。
正要追問時,他目光不經意一瞥,落在霧星河搭在桌沿邊的手腕上。
霧星河左手手腕上戴着一隻手表,那隻表他認識,二手的都要接近三百萬了,他看了許久都沒舍得買。
胡冬冬:“……”
追問的那句話,瞬間就被他壓到肚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