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蕭給兔子翻了個面,“那罐子裡裝有屍體,準确來說是胎盤。”
楚栩面露驚色,胎盤?活生生刨出來的?禽獸,那麼小,甚至都還沒成型。
他以前看文看到一些做事變态的都是一笑置之,反正又不是真實發生,看個樂呵就行,現在這種事就發生在他面前,就算是沒有一些網文中寫的那麼膈應人,但親身經曆過後,才發現自己的承受能力是真不行。
他道:“你打開看過?”
鄒蕭道:“沒有,……你嗅覺有問題?我記得上次的食人婆,你可是從始至終都是捏着鼻子的。”
楚栩道:“我隻聞到一股腐臭味,我是想問你既然沒打開看怎麼知道是胎盤?”
鄒蕭道:“剛開始我隻知道是人,是昨夜那可憐蟲告訴我的。”
楚栩恍然大悟,剛出生的孩子會有羊水的氣味,胎盤亦然,加之鄒蕭精通醫理,想來單是靠氣味也能斷定罐子裡裝着屍體,就是不知道他為何能靠氣味就知道裡面裝着的是人,而不是動物。
鄒蕭笑道:“你既是聞到了,怎麼不說,亦或是當場捅破?”
楚栩道:“你不也是?”
鄒蕭活動一下手腕,“我怕我打不過啊!要是她把我反殺了,我找誰哭去?她都沒先動手,我何故沖上去找死。”
“那現在呢?”
“她先動手了啊!給我背上劃這麼大一道口子,怎麼說我也得還回去吧。”
楚栩疑惑,“那個妊婦是她?”
鄒蕭:“嗯。”
“你不是還她一劍了?”
“還沒死,玉姑娘給她一劍的時候,她就已經逃了。”
越說越迷糊,楚栩腦子“嗡嗡”作響,“你能不能直截了當說清楚?”
鄒蕭戲谑道:“怎麼,淋個雨給腦子淋傻了,還是被可憐蟲吓傻了?”
楚栩伸腳踹他,“你要死啊?”
鄒蕭忍俊不禁,“可憐蟲就是蟲啊,隻是寄生在人身上而已,人會死,蟲可不會。”
“寄生,所以可憐蟲這個名字,可憐就是指被蟲寄生的人?”
鄒蕭點點頭,“才知道啊?”
“那你身上的蟲……”
“不是母蟲,母蟲在玉姑娘身上。”
“什麼?”楚栩忽地站起,若是這樣,那玉姑娘豈不是……不會的不會的,她可是女主,怎麼可能現在就死,簡介中隻寫了男主重生複仇,并沒有寫女主有沒有死,不可能女主才登場就死。
他煩躁的抓頭發,見他反應這麼大,鄒蕭道:“你擔心她?還是喜……”
話未說完,楚栩一把将他拽起,“我們快去找她。”
鄒蕭一怔,拿開楚栩的手,“我的兔子好了。”
“吃吃吃,吃個屁啊!”大哥,你老婆要沒了。
鄒蕭毅然決然的将兔子拿起,“她還沒死,看不出來你這麼關心她,啧啧啧,好一個一見鐘情。”
他的話裡充滿了戲谑嗤笑之意,但又好像還摻雜了些别的東西。
楚栩一時說不清楚,現下隻想給他的嘴縫上,給他接兩雙馬腿上去,讓他快點跑才好。
他再次抓住鄒蕭的手,“大哥,算我求你,你快點走行不行?要是玉姑娘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看你怎麼辦,當真是要追到火葬場才痛快不成。
鄒蕭啃了一口兔肉,“你這麼着急作甚?還要拉着我一起,我受傷了哎!”他撇過頭,嘟嚷道:“也沒見你這麼着急忙慌。”
楚栩語塞,“她要是死了,我也會跟着死的。”人死了怎麼做任務?待任務過期,他也會跟着死,還沒有下輩子。
她可是你未來老婆,她要是死了,等着打一輩子光棍吧你。
鄒蕭看着他撇嘴道:“知道了知道了。”
他抽回手,撕下一條兔後腿,正欲遞給楚栩,愣神片刻,他又将已經遞到半空的兔腿咬在嘴裡,撕下一條前腿遞給楚栩,“吃嗎?”
楚栩是真的要被他氣笑了,話說皇上不急太監急,他忽覺自己在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便會扣上太監的頭銜。
但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咕咕”叫響的肚子,在聞到兔肉的香味後叫的更歡了。
他接過兔腿就啃了一口,沒滋沒味,難吃!
他翻了一個大白眼,“大爺,您能邊吃邊走嘛?”
鄒蕭道:“不能,你背我。”
楚栩扭過頭微笑道:“不能。”
嘴上雖是這麼說,但當他們吃完,還沒走多遠的時候,楚栩慌了。憋屈的彎下膝蓋,“大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