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伶四肢健全,言行舉止看上去也算正常,但她土瓷罐裡面所裝之物卻是不正常。
老丈道:“那孩子不論寒冬臘月,風吹雨打,每天都會出來擺賣那些沒人看得上的邊角料玉石,深夜了才收攤。”
玉玲珑道:“那姑娘我與她打過交道,其談吐雖有些遲鈍,但并不傻。”
談話間,已是到了玉玲珑的房間,老丈道:“她本來就不傻,但她來到這個世間就是個錯誤。嗤笑冷眼,是會将人逼瘋的。”
玉玲珑反駁道:“她有什麼錯?為什麼要将錯誤歸咎于一個無辜的人,再者說,她怎麼樣與旁人何幹?自己活的一地雞毛,就要去诋毀别人,去别人身上找歡?”
老丈無奈笑道:“玉姑娘,天下之大,并不是隻有你一個人。人異,心異,你說桃滋味甚佳,有人說無滋無味不如梨。你說山水畫卷,九州大地風姿騷雅,宜人心境,有人畫地為牢,管中窺豹,禁锢封鎖自己,說那都是故弄玄虛,班門弄斧。眼界不同,看法不同,不同的聲音能共存,但總會有人故意與之唱反調,彰顯自己的不同。”
玉玲珑蹙眉,“我自是知曉,我管控不了所有人,沒資格要求人人都與我一樣。火沒燒到自己身上不知疼,可拿他人痛苦取暖,實屬小人。”
說罷,她推門走進自己房内。
是夜,他們換了間房,楚栩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許是昨夜被吓出陰影,翻上床後便忙不疊将腳縮上床。
他打着哈欠,有些恹恹的盯着瓦礫,心裡煩躁,清伶是不是可憐蟲頭目?那帶毒之人會不會就是她?事情尚未浮出水面,不可妄下定論,但現在所有的矛頭都對上了她。就算她不是帶毒之人,但她罐子裡所裝之物也總該查清楚。
楚栩道:“方才老丈說她每日都會出來擺賣玉石,深夜才收攤,但我們回來的時候并沒有瞧見她。”
鄒蕭“嗯”了一聲,“事出反常,明日去看看。”
楚栩抿嘴,倏然想起系統說幫助主角一次他們的頭上會顯示出名字,昨夜他算不算是幫助過她?應該算吧,再怎麼說他為了幫她被可憐蟲把衣服都撕破了。可是她頭上為什麼沒有顯示名字。自己不會又認錯主角了吧?
他扯過被子捂住頭,就算那不算是幫助她,但再怎麼說他們已經見面了啊,系統也沒顯示第三個任務完沒完成。八成又是認錯了。
上次是鄒香口齒不清,他耳朵有問題,認錯人,這次又碰上一個同名同姓的。
想來昨天是真被可憐蟲吓到了,竟然差點又搞錯。
可系統也說過女主登場就是在城西長廊谷。
楚栩露出半個頭,看向鄒蕭,他雙手做枕,眉頭緊鎖閉眼躺在床上。
楚栩眯眼,他不是背上受傷了嗎,還能躺下?
“你的傷沒事了吧?”
鄒蕭道:“你這麼着急忙慌的趕回來不是看玉姑娘的嗎,不去問她傷怎麼樣,來問我?”
楚栩:“……呵呵,當我沒說。”莫名其妙。
他翻着白眼閉上眼睛,鄒蕭不依不饒道:“可我聽見了。”
楚栩忽地坐起身,“你好欠。”
鄒蕭笑道:“欠什麼?”
楚栩随手将枕頭丢過去,“欠抽欠罵欠腳踹。”
鄒蕭擡手将枕頭接住,抱在懷裡,“我也覺得我挺欠的,你過來我還你。”
楚栩:“?”他當真翻下床走到鄒蕭旁邊,一把搶過枕頭,将鄒蕭從床上拽下來,自己躺上去,“你别睡了。”
鄒蕭拿過另一個枕頭,“不錯的手段。”
楚栩:“什麼?”
他躺到楚栩方才躺的床,“之前搶我弟弟,現在搶我床,楚公子還有什麼不搶的嗎?”
楚栩皮笑肉不笑道:“我喜歡。”
“喜歡什麼?”
“喜歡你大爺。”
鄒蕭:“……我沒大爺。”
楚栩:“……”
他将自己全身包裹進被子,不再說話。
翌日一早,他們用完膳食便朝清伶的鋪子而去。
天還未全亮,他們到的時候,清伶卻已經将十來個土瓷罐搬到外面。
玉玲珑走到前面與她打了招呼後,便蹲下身開始挑選玉石。
來的時候,他們便已經與玉玲珑說過那罐子裡裝着胎盤。
可眼下,她卻是将罐子上的布縫掀開,讓玉玲珑在裡面翻找。
玉玲珑跟他們使了個眼色,示意沒有。
楚栩蹙眉,他确實是沒有聞到那股腐臭味。
清伶道:“兩位可是要看看?”
鄒蕭笑道:“好啊!”說着,也蹲下身挑起來。
玉玲珑拉着清伶挑玉石,鄒蕭和楚栩則伺機在其它罐子裡查看。
翻找一圈,卻是什麼也沒找着。
楚栩蹲在鄒蕭旁邊,“弄走了?”
鄒蕭道:“不是同一批。”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