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摸黑走了一陣,楚栩忽覺腰上纏上了什麼東西,呼吸微滞,腳步放緩。
玉玲珑壓低聲音道:“是我,别走散了。”
楚栩反應過來,輕輕摸了摸纏在腰上的長帶子,這當真真是一個繩子上螞蚱。
這樣确實是方便了不少,方才他還想着厚着臉皮伸手去抓着鄒蕭的衣服走,他實在是摸不着路,手都被凹凸的岩壁磨出了血泡。也不知道他們兩人是怎麼在這麼黑洞的地方還能摸的着東南西北的。
玉玲珑道:“你沒有靈力,不會武功,連一件像樣的防身之物都沒有,來此地是作甚?我聽阿池說你們還是城中之人?”
楚栩抿嘴,心裡打架,要不要告訴她他們是楚府派來的?再者說她可是茗萊洲的君王,他們現在要是隐瞞,以後被戳破了會不會給他安上欺君之罪?
就在他不知如何開口的時候,鄒蕭道:“是城中人,敢問姑娘是來此地作甚?”
玉玲珑道:“聽聞此地多有異象,我們派出來的人皆是無人歸還。”
鄒蕭繼續問道:“敢問姑娘是什麼時候聽到風聲的?”
玉玲珑回道:“半個月前。”
楚栩蹙眉,比他們要早,“此地發生這樣的事已是兩年前的事了,聽聞茗萊洲的君王,當年多次來到此地。此地繁華之景人盡皆知,這裡發生這樣的事怎麼會到現在才傳出消息。”小說中老掉牙的套路,剛好将男女主引到此地見面?
玉玲珑搖搖頭道:“當年經常來此地并不是現在掌政的君王。”
鄒蕭疑惑道:“為何沒聽有聽聞這幾年裡茗萊洲有換君王之事?”
玉玲珑聲音平淡,“上一代君王早在四年前便換了。”
鄒蕭道:“那現在的君王是?”
玉玲珑道:“南宮景。”
鄒蕭道:“四歲當政?”
楚栩一臉不可置信,壓下好奇,“什麼?”
玉玲珑道:“前代君王有一兒兩女。”
楚栩蹙眉,不對啊,現在不是你當皇帝?一兒兩女,兒子才四歲,那就是說現在表面上的君王是四歲的孩子,對外傳的還是以前那位君王,實際掌政的是你。
好一招瞞天過海,可既然上代君王已故,為何不号召天下?上任君王不露面,是怎麼能騙這麼久的。
現在她告訴他們就不怕這件事情傳出去?
他想了想還是沒能問出口,岔開話題道: “敢問姑娘芳齡?”
玉玲珑一怔,“二十一。”
楚栩睜大眼睛,哇,十七歲稱帝,好厲害,“鄒蕭,你今年多少歲?”
“十九。”
他腦海裡忽地蹦出他與鄒蕭第一次見面的場景,當時鄒蕭十八歲,端着一個比臉還大的盆吃飯。
當然這并不是重點,重點是鄒蕭當時怎麼沒暴揍自己一頓,不可能是被他一腳踹懵了吧?
前夜受了那麼嚴重的傷都還能嬉皮笑臉跳懸崖,被他這種不會武功的踹了一腳扇了幾嘴巴就什麼都不會了?
許是感受到楚栩疑惑的目光,鄒蕭道:“你問這個幹嘛?”
楚栩道:“就,随便問問。”女主十七歲當皇帝,男主十八歲吃飯端盆,嗯……很獨特,各有各的春秋。
鄒蕭道:“我畫的禁制隻有用靈力才能破開,你是怎麼出來的?上次可以說是我的禁制的問題,這次呢?”
“說道這,我可有太多話要說了,我感覺自己就是個曠世奇才,腦子堪比愛……反正就是非常聰明。”
空氣凝固,楚栩腳趾抓了抓地,“借玉姑娘之手。”
玉玲珑道:“你們在城中不是普通人家吧?”
既然已被猜到,楚栩也并不打算隐瞞,畢竟鄒蕭就住楚府,以後有的是機會碰面,男主不會有事,但是他會啊,再者說,這要是怪罪下來,牽連到整個楚府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道:“楚府楚闊崖之子。”
玉玲珑似早已料到,“早就聽聞楚府有兩子,長子楚霖是個不可多得之士。”
楚栩抿嘴,一時語塞,既然方才鄒蕭都說了茗萊洲換帝之事未曾聽聞,她自己說的是南宮景,那他現在自是不可暴露出他已經知道她是現在的君主之事。
“可聽聞楚府的小公子,……哼,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楚栩:“……”
鄒蕭忍俊不禁,“是很人才,不僅外人覺得,他自己也這麼覺得,有能力,敢認。”
後面幾個字他還故意加重了語氣,聽的楚栩咬牙切齒,恨不得堵上他那張愛說風涼話的嘴,這人真欠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