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踏出門,他便朝客棧奔去,按照老丈之前的說法,他開客棧已有很多年,清伶在這裡是十二三歲在外面也不過二十歲,那他的店肯定就還在。
按照現在這般,那老丈肯定什麼也不知道,但當時在客棧的時候,鄒蕭提到清伶的玉佩的時候他動容了。再怎麼樣他必須得去看看,他等的了,玉池等不了。
雖說現在還是大白天,但客棧裡裡外外卻是站滿了人。
楚栩費力擠進去,隻見正中間擺着一張大圓桌,其上放着三顆足足有七八歲孩童大小的蛋。
三顆蛋呈現青色,若是細看還能瞧見上面淡淡的紅色紋路。
周圍的人圍着圓桌竊竊私語,說說笑笑,一個中年男子調笑道:“這裡面裝的什麼?不會是什麼神獸妖物吧?”
他身側的女子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神獸就算了,妖物是什麼鬼?要真是妖物壞種,你打的過?快呸呸呸,真的是,也不祈求點好。”
男子抓抓後腦勺,“娘子說的是,不過娘子放心,要這裡面真是什麼害人東西,我定是會好好保護娘子,不讓它傷害娘子的。”
女子張紅了臉,羞憤道:“貧嘴東西。”
楚栩一個勁往前擠,他們後面還膩歪的說了些什麼他也沒細聽。
他從來沒親眼見過這麼大的蛋,很多修仙文中,很常見有某某某找到一顆奇怪的蛋,後面孵化出神獸,成為它主人的得力助手。
現下這三顆蛋八九不離十也是那玩意,心中雖是好奇,但現在真真是無暇留下來一探究竟是誰會走狗屎運獲得三個得力幹将。
圓桌旁邊站着六個店小二裝扮的壯漢,他們個個五大三粗,神色眉宇盡顯兇厲,楚栩将他們六個都打量了一番,最終朝離他最遠的一個小二走過去。
這倒不是他不煩擁擠,熱愛多走路,純粹就是那個小斯是他們幾個人中長得較為和善的一個。
楚栩走到他面前朝他抱拳道:“勞煩問一下您家掌櫃的可在?”
那人睥睨他一眼,不耐煩的招手,“去去去,一邊去,别在這礙事。”
楚栩:“……”他輕輕“哦”了一聲,轉身去問其他人,一個粗啞的男聲道:“且慢,這位公子找掌櫃作甚?”
他轉過身,這話是一位皮膚黝黑,滿臉胡茬的店小二說的。他朝他抱拳道:“我有要事要找,勞煩告知。”果然,人不可貌相。
店小二上下打量他一番,“你且随我來。”
楚栩被他領到三樓的一個隔間,屋裡布局潔簡,所有物件都是木制,一個格調,看樣子應都是同類木材制成。
屋的正中央有一占了半間屋子的屏風,其後隐隐約約還能瞧見榻上靠着一個人。
店小二彎腰行禮,“公子,有人找,說是有要事。”
榻上的人招招手,“嗯。”
店小二招呼着楚栩坐下,給他斟上茶水後便帶門出去了。
杯中熱茶白煙缭繞,楚栩雙眼卻是毫不避諱的一直透過屏風觀察榻之人,心中疑惑,“他是掌櫃?老丈不是經營這裡幾十年,可榻上的聲音完全不像是一位老人的聲音。”
楚栩盯的正忘神,屏風卻是被倏地滑開,隻見榻上一位身着青紅交錯的衣裳的男子,嘴裡叼着一根煙鬥有條不紊的吸着。
他看上去二三十歲左右,眉眼彎彎,嘴角含笑,長發随意披散在榻上,看上去很是閑暇。
他吐出一口白煙,“找我何事?”
自打他來到從食人婆手下活着回去之後,便有了一個觀察人的習慣。他看了這麼久,要是換作以前他肯定不把兩個容貌、聲音、行為動作都不一緻的人想在一起。但現在他很确定眼前這人就是那位老丈。
幾年的時間就能将一個二三十歲的人變成一位年邁的老丈,在他以前生活的世界自是荒謬,說出去都會被當做神經病,可在這裡不會,似乎也還很常見。
這是很常見,但當時在客棧的時候鄒蕭曾說到過他沒有靈力,能活下來很不容易。
一個沒有靈力的人是怎麼在短時間内将自己變老的?再者,若是老丈他有意隐瞞了自己有靈力之事,但大多數人修仙煉法不都是想長生不老?為何他是變老,是受到了什麼反噬,還是修煉什麼絕世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