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栩腰側吃痛,倏地坐起大口喘氣。
額頭上的汗水,流進他的眼睛,浸的眼睛生疼。
他無視眼睛的疼痛,踉踉跄跄的爬起四處打量。
他們還在房頂上,那他被揍、溺水、怪蟲鑽腦是怎麼回事?假的?又是假的?那現在呢?
他要被逼瘋了,疼痛也是假的,那還有什麼是真的,他所看見的一切,所經曆的一切,那件是真的,那件是假的?
楚栩雙眼通紅,發瘋一樣雙手死死掐住青紅衣裳的男子,“你是誰?你要做什麼?”他強壓制哽咽繼續道:“你到底是誰?”
男子拍開他的手,“與你說了又能怎樣?你能怎樣?”
楚栩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你究竟是誰?”
男子環手于胸,“你猜我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楚栩大腦忽地炸響,進來?進到哪裡?錦囊?他是從外面進來的?客棧的老丈?那這裡的一切因為他?
“玉玲珑将我送進來的時候?”
男子不置可否的挑眉,他抓起楚栩的衣領,毫不猶豫的将他丢下去。
楚栩被摔的兩眼昏花,口鼻鮮血不停湧出。
男子飛到他面前,輕輕一揮衣袖,所有的房屋瞬間化作白煙消失殆盡。桃紅色的六角花海浮現眼前。
楚栩狼狽的爬起,又被男子一腳踹在胸口。
他道:“我并不想殺你,但你的目标錯了。你可以不死,風清伶必須活。”
楚栩沒了再爬起的力氣,費力開口道:“你和她什麼關系?”他并不祈求他能告訴自己,但他現在還不能死,他要是死了,玉池也會死。錦囊會壓制靈力,但對他卻是沒什麼影響,足以證明他實力不可估量。他出去之後,要殺鄒蕭和玉玲珑自是容易。
“不對,”楚栩雙拳緊握,“要是這樣,在外面的時候他就能殺掉我們所有人,為何還要讓我進來,這麼擔心風清伶,他應該早在我們要打風清伶主意的時候就解決我們,何至于讓風清伶受傷,拖到現在?”
他道:“你要我做什麼?”他肯定是與風清伶有關系,進到這裡肯定不隻是為了保護她這麼簡單,若真是這樣,那他現在定是不會就這樣殺了我,絕對不隻是為了進到這裡面這麼簡單。
男子在他面前蹲下,笑道:“你現在是不是以為我不會殺你?”
楚栩與他對視,“我想你應該沒有這麼閑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男子笑意更甚,“嗯,你猜對了,我現在是不會殺你,反之還會幫你,”他手中憑空出現芸安,“我會幫着你讓這柄劍沾上風清伶的血。”
說着他又抓着楚栩的衣領将他提起,“我要幫你讓劍沾上風清伶的血,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嗯……不過嘛,我隻會幫你沾上風清伶的血,隻有她。”
一個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還要用芸安沾上玉池的血才能救她,他肯定不是為了救玉池,他想幹嘛?救風清伶?
“你想做什麼?”
男子不睬他這個問題,自顧自道:“我隻幫你一半,但好歹也是幫了你,你是不是應該有點表示?”
楚栩:“……”都快被折磨死了,還要我表示表示,殺了我還要我保佑你?
花海似無涯,楚栩被他拎着飛了半晌,像是在原地踱步一般,周圍的景象一點變化也沒有。
楚栩閉上眼睛,回想自他進來之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這片花海應該是真的,若是在黑暗分界的那個時候開始後面的事情都是假的。假使有人能看見的是青紅衣男子造出來的,看不見的是幻境。他為何會在假象中放進我從未見過的人?
在他造出來的世界他還是他,那在幻境中他是誰?
台見,台子柱,風隅……
楚栩睜開眼睛,心中大緻有了一個猜想。
脖頸長時間一個動作不免有些酸痛,他正輕微活動搖晃一下,拎着他的人道:“你在動就把你丢下去,當然,我肯定不會讓你死。”
楚栩:“……你有何目的暫且先不提,你既然需要我幫你,又不殺我,額……不是那麼想殺我,你直接把你的需求說出來,我幫你去做不就好了,幹嘛繞這麼一大圈?費時又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