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蕭有些不情願的将整盤點心遞給楚栩,“明日一早就回去。”
糯米包裹着細膩的紅豆沙,香甜可口,甜而不膩,梅花狀的外表更是給其增添了一抹獨特風味。
楚栩一口氣塞進兩塊,含糊道:“事情不是還沒處理完?怎麼就着急回去啊?”
“什麼?還有什麼事?”鄒蕭疑惑道。
“還沒處理完?育沛要是沒死那玉池姑娘是怎麼好的?罪魁禍首不是都被降服了嗎?”
鄒蕭摸出錦囊,“育沛和風清伶都死了,不過不是我殺的。”
許是覺得這樣說不妥,他又道:“不是直接死于我手,是自殺。”
楚栩腦子一時轉不過來,“何意?”
錦囊在鄒蕭手裡忽然變大,他伸進去一隻手在裡面摸索一陣,拿出一塊碎掉的玉佩。
正是那塊圈中遊龍玉佩。
事情的前因後果也因這塊玉佩逐漸顯露出來。
早些年前,育沛為了報答風隅的救命之恩,做了一個違反他們族群的決定。
他殺了風隅鄰居家與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招出自己的魂魄附身在那孩子身上。
此後便以鄰居家哥哥的身份待在她身邊,兩家皆是清貧,育沛便奮力念書考上了秀才,其為人還算正直,做官時深受當地人的愛戴。
功成名就後,育沛便上台家提親,給了不少彩禮,台見也因此開起了客棧。
眼看着一切都慢慢好了起來,兩人的婚事近在眼前,那禽獸卻是強迫了自己的親侄女。
風隅自覺愧對育沛,便取消了婚約,不久後便傳出了她懷孕的風聲,在村裡可謂是受盡了冷眼。
直到有一次,她拿刀殺台見未遂,村裡又不知其中緣由,冷眼涼話也漸漸成了毆打辱罵。
加之台見胡亂捏造事實,她實在是在村裡待不下去,隻身搬進了深山。
再後來,風清伶出生,随着她長大,近親生子的危害也就顯露了出來。
風隅沒念過書,從小又遭受冷眼,哪裡會知道這些。覺察到風清伶異常後,馬不停蹄的就帶着她去看醫。
可這病怎能治好?眼看着事情要瞞不住了,台見想方設法騙風隅要救風清伶就隻有喝生母的心頭血。
風隅死後,台見又編出一個風隅沒照管好孩子,給孩子摔傻了,還以舅爺爺的身份将風清伶養在身邊。
育沛因風隅取消婚約後,便一蹶不振,整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直到聽聞她已死的消息後,本打算回到自己族群中去。走之前,他沒忍住去看了風隅留下來的孩子,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孩子怎與台見長的如此之像?
他心中存疑,潛入了台見的記憶。
事情真相浮出水面,但人早已逝去。
為了給風隅報仇,他殺了台見,可這樣一來,風清伶又該怎麼辦?她是人,他不可能把她帶到水裡去生活。
育沛又将自己的魂魄招到台見身體裡,以他的身體将風清伶養大。
還消耗了自己幾百年的靈力治好了風清伶的癡病。
風清伶聰慧,加之育沛極力培養,很快便在當地出了名,她母親的事也随之浮現。
育沛也就向她闡明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台見已死,她最大的仇恨也就落到了那些說風隅風涼話之人身上。
她被仇恨沖昏了頭,育沛亦然。
為了報複他們,育沛用自己的肉/身煉出了可憐蟲。
不久後,這裡的人都被可憐蟲害死。
大仇得報的喜悅也滋養出了複活風隅的想法。
人死不能複生,要違背天道,自是要付出代價。
雖是找到了複活的法子,但風隅死了那麼多年了,要招回她的魂魄也是件很棘手的事。
魂魄與這世間也沒了聯系,若不将其封起來,極易破散。這更是給複活之法增添了不小的難度。
一直到他們的到來,育沛和風清伶看上了鄒蕭的錦囊。
于是便有了接下來的一系列事情。
聽到這,楚栩也大緻猜到了他們為什麼會自殺。
他們是因為複活風隅而活,如今希望破滅,死亡反倒是成了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