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那副使也不認識他,他硬是在外面等了半宿,最後實在是熬不下去了,偷偷摸摸繞到校場側面翻牆進去在一牆角睡了一夜。
他是被雜鬧的說話聲吵醒的,一睜開眼,便看見上百人盯着他說笑。
楚栩渾身不自在的想要逃避,這時才發現自己竟是被捆綁在了一根木樁子上。
見他醒過來,一個中年男子走到他面前,提劍架在他脖子上,“你誰?”
楚栩被這陣仗下的夠嗆,忙不疊道:“我是楚栩,家父楚闊崖。”
話音剛落,下面的士兵笑的更加放肆了,中年男子向下瞟了一眼,下面瞬間安靜了下來,他道:“何以證明?”
楚栩:“……”這要怎麼證明,我是我爹的兒子還需要證明?“你想我怎麼證明?”
中年男子道:“聽聞副帥有個弟弟,但其平時瘋瘋癫癫,你,”他上下打量着楚栩,“你真是楚家的小公子?”
這是什麼意思?若他不是楚家的小公子,那他今天八成是得栽在這,若他是楚家的小公子,就等同于是承認自己癡傻瘋癫。
楚栩深吸一口氣,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他翻着白眼吐出舌頭,“你誰?快給老子松開,信不信我去找頭牛撞你,找狗咬你,找貓抓你?”
中年男子一噎,眉頭緊蹙。
轉眼就傻了?
就在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身着黑衣修身武服的男子,他腰配一柄玄鐵黑劍,環手一步步走到楚栩面前。
來人不是鄒蕭又能是誰?
楚栩一喜,總算是得救了。
臉上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湧現,就被鄒蕭潑了一盆涼水。
鄒蕭隔老遠就開始逼笑,也一直到走到嘲笑對象面前,才沒忍住笑出了聲,“想不到楚小公子還是做鬼臉逗人樂的好手。”
要不是楚栩的雙腳也被一同捆了起來,他高低得踹這人一腳,“幫我解開。”
一旁的中年男子見鄒蕭都這麼說了,自是沒了再懷疑楚栩身份的理由,冷着臉頭也不回的走了。
楚栩:“……”
鄒蕭笑的雙肩直抖,顫着手解捆着楚栩的繩子。
折騰半天才将繩子解下,楚栩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翻了鄒蕭一個白眼就要走。
鄒蕭忙不疊追上,“你來這作甚?你哥可不在這,你在這還有認識的人?”
見楚栩不睬他,他食指戳了戳額頭,故作思考一陣,拖長尾音“哦”了一聲,“你該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楚栩:“……”
一語道破,楚栩也不覺羞,憤怒的踩了鄒蕭一腳後,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鄒蕭哎呦呦的嗷嚎,又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追上去,“你要如廁?”
楚栩:“……”
他對這裡又不熟悉,怎會知道自己是在往哪走?惡狠狠瞪着鄒蕭一眼換了個方向繼續走。
鄒蕭走到他身側,用肩膀碰了一下楚栩,“哎,騙你的,不要這樣喽!”
楚栩還是不睬,自顧自往前走,鄒蕭則繞着他轉圈,嘴巴說個不停。
走了沒多久,他們便到了靶場,幾個靶子上插滿了箭矢,楚栩肯定是做不到這樣,現下看到這樣的場景,自是震驚不已。
鄒蕭見他看的出神,“你會射箭嗎?”
楚栩撇嘴扭頭看他,餘光倏地瞥見一隻箭直直朝鄒蕭的頭飛來。
迅速一腳将鄒蕭踹開。
箭矢從他的眼前飛過,直直插在一根木樁子上。
須臾,一位拿着彎弓的少年沖上來抱着楚栩就開始哭。
楚栩:“……”
少年哭喊道:“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死,你不要死,”說完這兩句,他又忽地跪下給楚栩磕頭,收斂起淚水,取而代之的便是微笑,“我過節給你燒香,希望你能保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