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楚栩:“……”他疑惑的看着咳嗽的鄒蕭,“你怎麼了?”
他擺擺手,“咽口水嗆着了。”
楚栩瞟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擡手假意扣臉,不用猜也知道他沒憋什麼好屁。
鄒蕭擡腳用膝蓋踢了一下他的屁股,“腦子一天天都在想些什麼?”
楚栩本能的捂住屁股,瞪大雙眼,他看了看那些屍體,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待他們回到校場,鄒蕭将那些沾有黑色液體的銀針拿出來整整齊齊擺放在桌面上。
楚栩看不明白,就算他明白可能也幫不上忙,索性就沒開口問,自顧自把桌上的茶盞端走放在床頭的小桌子上。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之後,四仰八叉的躺在鄒蕭床上。
這些日子雖說他都住在鄒蕭的屋子裡,鄒蕭隻是偶爾回來看看他,沒有在這裡過過夜,但他都是被吊着的,也就隻在這床上躺了一夜。
現在靜靜的躺着,隐隐約約還能聞到一股熟悉淡淡的花香味,這味道他肯定是在哪聞過,而且還是對此印象很深刻。
他歪頭看着正在往銀針上倒白色粉末的鄒蕭,看的有些出神了他腦子一抽覺得鄒蕭長的是真的好看,不愧是男主角。
“看夠了沒?”鄒蕭的聲音響起。
楚栩微怔,“你倒的是什麼東西?”
“解靈散。”
楚栩:“……一個遏靈散,一個解靈散,這名取的。”
鄒蕭扭過頭看他,“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簡單粗暴,直接明了,這名取的好!”他豎起大拇指道。
氣氛死一般的寂靜,相顧無言,最後楚栩實在是忍不了了,扯過被子将腦袋捂住。
須臾,鄒蕭道:“在我之前,我師父還收過一個徒弟。”
鄒浮世收的第一個徒弟名鄒堯,也是他撿的孩子。
剛開始幾年鄒堯還老老實實跟着鄒浮世學習醫理,直到有一次他們四處遊曆幫人看病時遇上一個病入膏肓的老漢。當時鄒浮世就先打過招呼說,老漢堅持不了多久了,老漢的家人也說治不好也是他的命。
鄒浮世盡力醫治,可沒過多久那老漢就病逝了,他的家人撲上來一口咬定是他醫死的。
鄒浮世生性清冷,不喜言語,對此事沒做解釋,自己掏腰包給了安葬費。
本來以為這事就算了了,沒想到老漢的家人仍是不依不饒,揚言要他償命。
後來還是鄒浮世賠光了身上所有銀兩,還挨了頓揍之後這事才告一段落。
盡管碰上這般不講理之人,鄒浮世也沒說什麼,反倒是還覺着是自己學藝不精,之後便更加努力鑽研斟酌醫術,救死扶傷。
他如此,他帶的徒弟自是要與他一樣,可鄒堯在親身經曆過那事之後性子就是變了一個人一般,曾經發誓要和師父一樣救人濟世的誓言也慢慢變質。
他自知勸誡不了師父,便開始偷摸研制毒藥。
他雖是聰明,制藥對他來說小事一樁,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沒過多久鄒堯制出的毒藥便惹了大禍。
毒藥傳播速度極快,不多時他們所在之地的百姓紛紛中毒倒下。
後來鄒堯花費大量精力才将其控制住,但那些中過毒的人卻落下了終身的病根,永遠不孕不育。
鄒浮世大怒,但念及鄒堯是他帶出來的徒弟,自己攬下所有的責任。
那些中毒的人分的清妍媸,隻求将鄒堯交與他們這事就既往不咎,剛好那段時間碰上茗萊洲與年複洲開戰,戰場急需醫師,鄒浮世實在是沒辦法将鄒堯交于他們之後,便奔去戰場支援。
幾年之後,姚塞洲出現大量兇屍,打的茗萊洲差點滅國。
好在是鄒浮世短時間制出了可以預防兇屍近身的藥,那場戰才停息。
鄒浮世并不擅于解毒,為何對這預防兇屍的藥卻能在短時間制出來,答案不言而喻。
鄒堯是他收的第一個徒弟,還帶在身邊那麼久,對他自是有所了解。
鄒堯投靠了姚塞洲,還慘無人道的用活人煉出兇屍來對抗茗萊洲的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茗萊洲。
作為鄒堯師父的鄒浮世也因此受牽連被關,那年楚闊崖沖在前面大戰有功,他千求萬求,君王才将其放了出來。
但也自那以後,君王親自挑選了一個人常年看着他。
聽完,楚栩并沒有覺着這和藥的名稱有何聯系,“那這藥的名稱是如何來的?”
“遏靈散顧名思義就是遏制人的靈魂,解靈散便是解救人的靈魂。”
“我知道,那這個名字是誰取的。”
鄒蕭:“……”
見鄒蕭不想再說,楚栩便也讪讪閉上嘴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