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城主所住之地，但其裝飾都很是潔簡，并不像城中那般五步一樓，十步一閣，紅牆瓦礫。

楚霖帶着他們穿過長廊，來到一處僻靜的流水小亭。

“城主有事出去，應是要晚上才能回來。你們先把事情說清楚。”楚霖坐在石凳上，手指輕點桌面，示意他們坐下。

鄒蕭伸出中二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圈，紅圈漸漸擴大，将整個亭子包裹起來。

見楚霖不解，楚栩開口道：“哥，這件事迫在眉睫，也來不及和您細說，現在整個茗萊洲到處都是姚塞人。我來此一是為了告知城主，二是來找楊帥的副使李間，還有……”他微怔，“楚柯。”

楚霖倒了一杯水拿在手裡，輕晃瓷杯，“他們身上都被什麼東西附身了，現在被關在地牢。”

楚栩：“哥，他們被附身為何來此？我覺得那個操控人皮仙的真兇就在這裡。”

“呵呵呵，人皮仙沒有神識，就算是仿制出來的，也是需要有魂魄操控。我是沒想到你還會參與到這些事情來。”楚霖笑道。

原主是個廢材，要是按照他的尿性肯定是不會參與進來的。他與楚霖認識多年，其心性楚霖肯定多多少少是知道些許，現在他這樣嚴重違反了原主的人設。

這要怎麼說？不可能說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忽然一道驚雷劈下将他劈開竅了吧？

“哥，事關重大，作為茗萊洲的一員，我自是要站出來為茗萊洲做事。”茗萊洲是不是萬金油我不知道，但我的嘴是。

楚霖瞥了鄒蕭一眼，“阿栩你退出這個圈。”

“啊？”他看看鄒蕭，又看看楚霖，“好。”

他前腳剛邁出紅圈身後便傳來劍出鞘的聲音。

他轉過身，但雙腳已經踏出紅圈，雖說他聽不見，但是他看得見啊。

隻見楚霖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把長劍架在鄒蕭脖頸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楚栩拍打着紅色屏障，但裡面兩人似什麼也沒發生一般，不停說些什麼。

楚栩趴在屏障上，有些恨自己不會唇語。

半晌，楚霖将劍收回鞘内，消失在他的手心。

“啊！”

屏障忽地不見，楚栩趔趄幾步，剛站穩身形擡頭便看見兩雙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

楚栩：“……”

鄒蕭從他身側走過，“去找李副使。”

楚栩：“？”他轉頭看向又坐下喝茶的楚霖。

楚霖朝他笑笑，稍稍擡頭，示意他跟上鄒蕭。

“哎哎哎，你們方才是在幹什麼？我哥怎麼會将劍架在你脖頸上？”他走在鄒蕭身側，扭頭看着他道。

打他們進來開始，除卻那些侍衛和那位老者，他們還沒瞧見過其他人，除了偶爾會有蟲鳥鳴叫聲，這裡當真是寂靜。

見鄒蕭不說話，楚栩繼續道：“我哥是在追責，因為方才你用了他們名字？”不會吧，楚霖應該不會這般小氣吧，再者說鄒蕭可是我爹的救命恩人，他總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出劍吧？

他握拳捶了一下鄒蕭的肩膀，咬緊牙齒，“不說算了。”

說罷，他加快步子走到前面。

不多時，他感覺身後沒了動靜，回頭一看。

……

鄒蕭走了另一條路。

楚栩：“……”你厲害！

他有些怨恨的跟上鄒蕭，惡狠狠的瞪着前面之人。

“砰！”

前面之人忽地駐足，他撞在鄒蕭背上，“嘶！大哥，能不能不要這樣突然停下？”

鄒蕭跳過這個問題，“你跟你哥的關系怎麼樣？”

“啊？為什麼這麼問？”

“你跟楚霖關系怎麼樣？”

要是問這個問題的是别人，楚栩肯定會裝瘋賣傻說他們關系好的不得了。但是這人是鄒蕭，他知道自己有系統，甚至知道他不是原來的楚栩。

話說他見過原主嗎？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和他關系好不好，但是聽府裡的人說他們關系很好。”

鄒蕭似對這個回答有些意外，“他殺了一個人。”

“誰？”

“你應該認識的一個人。”

“啊？”

鄒蕭輕拽了一下楚栩，“走吧，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楚栩回過神，暫且先将這個問題擱置，他道：“你問我這個問題是何意？”他想了想繼續道：“你懷疑楚霖？”

“沒有。”

“哦。”

“沒有證據。”

楚栩：“……”就不能一句話說完？斷句也不是這樣斷的吧？

他們繞到後院的假山前，楚栩道：“你以前來過這，對這很熟悉啊。”

“沒有來過，你哥說的。”他撿起一塊鵝卵石放在一座假山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