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毒見效快,樣子也很吓人,我若是不用這個,怕是拖不住他們。”
楚栩敷衍道:“哦!那你挺牛。”把自己都搭進去了。
鄒蕭拔出劍飛速将楚栩手裡的樹枝砍斷,大步沖到前面,看着愣在原地的楚栩,“有話就直說喽,你這不是關心我是什麼?”
他笑的燦爛,嘴角兩個淺淺的小窩加上虎牙,抹去了他臉上的冷厲。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這笑用在鄒蕭臉上,怎麼看都很欠。
要說跑,楚栩肯定跑不過他,打也打不過,忍氣吞聲?不可能。
楚栩将手裡的斷枝丢出去,卻被鄒蕭輕易避開。
鄒蕭龇牙樂,一副有種你就幹死我的樣子看着他。
實話說,可能是習慣鄒蕭不做人事,他并不覺着生氣,但想抓着他暴揍一頓的想法一直都有。
楚栩抿嘴禮貌的朝他笑笑,“大人不記小人過。”他有意加重小人二字道。
随即他又重新拾起一根樹枝,繼續往山上走。
這裡山勢複雜,若是一直繞着山麓溝谷走,極是容易找不到方向。加之很多地方都是天坑河流,迫使他們不得不爬山。
現在雖是不摔了但是這一路都是上坡,身體實在是有些吃不消。
他拿着重新撿的樹枝沒走多遠,樹枝就堅持不住斷了。
這裡多是松樹,要想掰到樹枝自是很難,他用的都是幹枯已久,自己掉下來的樹枝,堅持不住也很正常。
就在他正要尋找下一根樹枝的時候,忽聽一陣低低的笑聲。
楚栩看向他時,他臉上還挂着笑,正緩緩将劍收回劍鞘。
楚栩深吸口氣,才覺方才那根樹枝斷裂也和鄒蕭有關。
就在他要發作的時候,鄒蕭拿出一根莫約半丈的木棍,“用這個吧,肯定比那些破樹枝好。”他招招手,“你過來啊,站着不動作甚?”
木棍顯然是被他用什麼東西打磨過,上面一點疙瘩都沒有,摸上去很是順滑,楚栩将他斬斷自己兩根樹枝的事抛遠,“多謝。”
臨近晌午,太陽也愈發毒辣。雖說他們一直都在山林裡,鮮少曬到太陽,但實在是熱的有些受不了。
“啊!”
楚栩忽然摔倒,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山下滾。
鄒蕭眼疾手快拽住他,“小心點。”
楚栩悶哼,“你能正經一點嗎?這并不好玩。”他站起身拍去身上的松針,有些不滿道。
鄒蕭被這席話說的發懵,“你說什麼?”
楚栩被他氣笑,拿起還剩半截的棍子,“你說呢?”
他已是精疲力盡,還能繼續走下去全靠木棍撐着,方才木棍被斬斷,他身體失去支撐點摔倒,地勢陡峭,加之松針遍地往下滑是必然。
鄒蕭蹙眉接過,“不是我。”
“不是你還有誰?我看你就……”話未說完,他隻覺身體一輕,緊接着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他整個人被鄒蕭攔腰抱起抗在肩膀上,他微微愣神,“你幹什麼?”
鄒蕭一手扛着他一手握劍,“别說話。”
瞧他這架勢,這裡定是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要不然怎會如此。
怎麼找個人堪比渡劫?
楚栩腹部被他肩膀硌的生疼,他上半身朝地,加之又是上坡路,被晃的頭暈眼花胃裡翻江倒海。
他雙手抵在鄒蕭的背上,勉強撐起上半身,輕輕拍他的脊背,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鄒蕭似什麼也沒發生一般繼續扛着他跑。
“我們已經到城東了,你忍忍。”鄒蕭道。
楚栩渾身無力,随意耷拉的挂在他身上,一種下一刻他的腦仁兒就會被晃出來的感覺沖的他的止不住幹嘔。
見狀,鄒蕭忙不疊換了一個姿勢,将他抱在懷裡。
“這裡應該就是城東和故岚的分界地。”
帶着楚栩跑了這麼久,他呼吸有些紊亂,“城東為了防止故岚人闖進來,在分界地劃出部分地方關進一些他們猛獸怪物。”
這會楚栩才緩過神,“你放我下來吧,我能跑。”
仔細想想,其實鄒蕭帶着他跑,跟他自己下來跑差不多,就算要扛,也應該等他堅持不住了在抗啊!
鄒蕭道:“你身上味道太重,會把他們都引來。”
楚栩:“?”什麼味道?
不待他開口詢問,鄒蕭補充道:“人味。”
“你不也是人?”楚栩脫口而出。
鄒蕭耐心解釋,“被掩蓋了。”
也是,他身上一直都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鄒蕭将他往自己身上扛就應該是為了幫他也掩蓋住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