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的夕陽給巍峨的建築披上華紗,熠熠生輝。每一個細節都經過精細的打磨和設計,精緻、奢華,永恒的美感映入眼簾,印入腦海。
“王爺,他們,長公主來了。”文常對着高坐在主座上的男子道。
男子紅衫黑襯,白玉高冠一絲不苟的裝束花白的頭發,幹癟的手裡握着一個玉瓷杯搖晃。冷厲的眸子透出寒光撒向殿堂中央之人。
綠色的屏幕倏然出現,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三,獎勵三顆星!】
“晏兒,這麼久不見,可是把我這個皇叔給忘了?”他放下杯子,翹着二郎腿居高臨下的看着玉玲珑道。
玉玲珑雙手攥緊,覆上冰霜的眸子似要把他刺穿一般死死盯着他,從牙關裡擠出,“皇叔。”
“哎哎哎,”座位上的快速起身,掀開衣擺,身體似七八十歲的老翁一般遲緩的跪下,“啧,瞧我這記性,怎麼把你當上君上的事給忘了。哎,我還以為是和兒呢。話說,和兒……”
隻聽咻的一聲,一柄長劍直直從他的耳邊擦過戳破他身後的椅子。
“南宮建章!”玉玲珑厲聲打斷,“你有什麼資格提他?”
南宮建章也不怒反笑,“南宮晏,你就這麼想要這個位子?”他撐着膝蓋站起身,“和兒可是你親弟弟,怎麼這般狠心?”
和兒?弟弟?難道是我要找的那個皇子?
鄒蕭:應該是,聽說南宮端老來得子,四五十歲才有了一個兒子,前面好像有十三個公主。
楚栩身體微顫,側頭白了鄒蕭一眼,心說,“不要忽然在我腦子裡說話,很吓人的你知不知道?!”
鄒蕭笑道:知道啊。
好像也是,就是他腦子裡想什麼鄒蕭能聽見,他們現在才能用腦子說話,他讪讪閉嘴,繼續聽南宮建章滿是嘲諷戲谑的話語。
從他的隻言片語中大緻聽出,玉玲珑的真名叫南宮晏。
她有一個弟弟叫南宮和,君上的位子本該給南宮和坐,但他失蹤了。
“這個位子已經落到了你頭上,你怎麼還以你父皇的名義坐呢?晏兒啊,要坐就光明正大的坐,和兒失蹤了,這位子本就該是你來坐。”
雖然這些陰陽怪氣不是對着楚栩,但換做任何一個旁人聽了都不覺眼角抽筋。
自己想坐就直說!何必浪費口水拐彎抹角,蟄别人耳朵。
噗嗤!
楚栩瞥了一眼,藏不住笑容的鄒蕭,“笑什麼?”
鄒蕭:你以前看我不爽的時候也是這樣吐槽的?
楚栩:不是。不過也有差不多的話術。這南宮建章好生不要臉!
鄒蕭:你過來。
楚栩:幹嘛?
他不動聲色的往鄒蕭身邊挪步,肩膀剛碰到鄒蕭的胳膊,鄒蕭倏地捧住他的臉,“哎呀,怎麼是個東西就往眼睛裡面鑽?不要動啊,我給你看看。”
楚栩:“……”
他腳趾蜷縮,拳頭攥緊,臉龐臊紅,極力想閉上眼睛不去看鄒蕭,奈何鄒蕭一隻手撐着他的眼皮,強迫自己和他對視。
楚栩身體硬如石雕,心裡卻是炸的噼裡啪啦。
“你幹嘛?!”
鄒蕭:大變人皮仙。
雨後清晨的芬芳撲鼻,楚栩的視線變得清晰。
他手上有六角花粉。
幾雙眼睛聚焦在他們兩人身上,楚霖白了他們一眼後挪開目光,饒有趣味的上下打量還屈膝在地的文常。
“好了沒有,你快點,”又搞什麼幺蛾子?
鄒蕭放開他,楚栩尴尬的咳嗽幾聲,自顧自解釋道:“蟲子飛眼睛裡了。”
他低着頭,餘光忽地瞥見南宮建章腳下黑壓壓的……影子?
“皇叔,就算這個位子現在不是我在坐,您現在在此也是得需要傳見的吧。莫不是讓什麼髒東西吃了您的記憶,讓您把規矩都給忘了。”南宮晏語氣平靜道。
此話一出,南宮建章臉色忽青忽紫,咬牙切齒的抱拳行禮,“是我逾越了。”
說罷,他拂袖,食指相扣負手離去。
文常這才忙不疊起身追出去。
南宮晏籲歎口氣,将劍收回,“想必你們應是猜到了我的身份。”
見三人點頭,南宮晏背對着他們輕聲道:“他不是真正的南宮建章。”
她側頭繼續道:“方才你們在他身上看見了什麼?姚塞人?”
鄒蕭搖搖頭,“隻有人皮仙。”
先皇後是城西姜城主的女兒,那年她誕下皇子南宮和後身體落下病根。南宮和一歲那年,先皇後帶着他去城西。不曾想,他們剛到城西第二日,先皇後便溘然長逝了。
君上南宮端親自去接他們,半路遇上突襲,南宮端當場身殒。
南宮晏臉上怒色悲色縱橫,“我五年前手刃了他。”
當年突襲先帝之人就是南宮建章。
楚栩腦子裡鄒蕭的聲音不斷,随帶着還模仿他們的語氣給楚栩重複,翻譯不錯!
他回想了一下方才在南宮建章身上看見的影子,“那個人皮仙是失敗品?”
鄒蕭道:“不是,是本體。 ”
南宮晏蹙眉,“不可能,他的頭斷了。 ”